“我催你们又怎么了?应该的。我的房子就搁这儿摆着呢,一目了然,今天我专门腾出工夫来,等着你们来看房,这就我的诚意。咱要换过来呢?你们的诚意又体现在哪儿了啊?”
“哦,难道就体现在你们几个跟逛公园似的在我这房子里转悠?体现在你们怎么品头论足,挑我房子的毛病啊?还和气生财?我不是生意人,要的就是个直来直去的痛快劲儿。”
“得了,我也大概其也看出来了。你们几位没看上我这房,要不然就不会说这话。小子,你也别满肚子牢骚啦,不是不乐意嘛。好,那一个字儿也甭再说了,咱们今天就到此为止,你们请便吧。恕不远送。”
好家伙,这“张大勺”叫一各色。
不但几句话把边建功甩出去的话又给扔回来了,还真的摆开了撵人的架势。
给边建功窘得啊,脸红脖子粗,气得鼓鼓的,前所未有的这么憋屈。
人们都说知易行难,他现在真是深刻体会到其中滋味儿了。
明明事先来有思想准备,本打算忍气吞声的,甚至他还专门跟宁卫民和张士慧这么嘱咐的。
可事到临头呢,还就是他看不得“张大勺”的臭德行,简直快要搂不住火了。
“我说张师傅,咱办事可凭良心啊,倚老卖老这……”
根本没容他说完,“张大勺”就怒了。
“滚!想跟你好说好了,不行是吧?”
眼瞅着边建功青筋都蹦起来了,怒目圆睁。
张士慧实在怕出事儿,不由分说就拉他奔外去。
“别别,少说两句吧。哥们儿,不至于,不至于,咱走咱走。”
但更出奇的是宁卫民,当“张大勺”的一双怒目又转向他的时候。
他既没有生气,也没显得尴尬,就连点局促不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