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怒不可遏地扩大了攻击范围。
“不,所有氏族武士全都该死!”
更有人一口咬定。
圆骨棒笑了笑,重新披上软甲,继续道:“我原先的主子自然该死,但是,没人敢起来反抗的话,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就当场暴毙啊!
“那时候的我,非但不敢反抗,甚至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曾生出过一星半点,只觉得这就是我的命,因为我体内流淌着卑贱、怯懦、不洁的血液,所以,就算沦为七彩剧毒蜥蜴的美餐,也怪不了任何人。
“而我那个主子,似乎也在等着欣赏一场精彩刺激的好戏,甚至在和别人打赌,看看我究竟能在蜥蜴笼子里坚持几天,才会被七彩剧毒蜥蜴彻底吃掉。
“终于,这一天到来了。
“我记得,那是冬天,一个特别寒冷的凌晨。
“因为我们鼠民蜷缩的窝棚,四面漏风,睡得又是冰冷潮湿的泥浆地,连铺在泥浆里的曼陀罗枝叶都只有薄薄一层。
“一夜下来,我早已冻得瑟瑟发抖,关节僵硬,无论眼皮还是手指,都没办法灵活自如地张开。
“天边才出现第一道微光,我就不得不钻进蜥蜴笼去打扫卫生。
“状态如此糟糕,难免躲闪不及,被七彩剧毒蜥蜴一下子扑倒在地。
“直到今天,我依旧记得那一刻。
“我记得,那头几乎比我人还长的大蜥蜴,趴在我身上拱来拱去,不断撕扯我的牛皮护套。
“坚韧无比的护套,被它扯得七零八落,就算隔着厚厚的牛皮,我都能感觉到它的爪子究竟有多么锋利。
“而且它还不停朝我的面部激射毒液,试图毒瞎我的眼睛。
“尽管我拼命扭头,没让毒液溅到两只眼睛里面,但毒液腐蚀头盔表面,发出‘嗤嗤嗤嗤’的声音,激起浓烈刺鼻的臭气,却令我的鼻孔好像燃烧起来,吸进胸膛里的都是火焰。
“很快,我就感觉胸甲被七彩剧毒蜥蜴如同锯子般的尾巴撕裂,下一步,它的尾巴就要戳通我的胸膛,把我的心脏活活挖出来——我目睹过很多同伴惨死的样子,非常清楚它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