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归后悔,阚邶还是没有動过,就那么一直坐着。
看着沙发那里倚靠的人,对方在結合热中,更多的是用强大的精神力在抵抗。
但凡有一点脆弱,这会已经失控了。
阚邶视线往下,顺着漆铎修长的手指往下落,那基本是不会被外人见到的一幕,哪怕是阚邶,也只不过是因为这次机会才得以窥见。
一点都不让人觉得有丝毫的丑陋,反而相当得美丽。
纤长白皙的手指,手背上都有汗水浸透出来,大概哨兵的身体,外表的皮肤,没有一个地方不在流淌汗水。
他全身都浸透,仿佛从海水里被捞出来,全身都是水。
军服里衬和长褲还在哨兵的身上,没有像外套那样被扔在地上。
只是都被汗水给浸透,沾黏在漆铎的身上。
房间里渐渐有点异样的声音出现,呼吸声,哨兵紧闭着嘴唇,但似乎不行,于是牙齿猛地咬住下嘴唇。
像是都刺破了一点细嫩的唇肉,于是有点猩红鲜血流了出来。
那一滴鲜血,蜿蜒过哨兵精致的下颚,往他修长的颈项下滑落。
一落往下,坠落到了锁骨位置,直接就停在了骨窝里面。
一滴,接着又是一滴。
那点猩红,就如同突然绽放开的梅花,阚邶嗅到了花朵的芬芳。
那一刻阚邶简直佩服自己的自控力。
但凡这里坐着的是其他人,不对,是进到这个房间的是别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坐在这里毫无反应。
只会在进入房间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冲了上去。
冲到哨兵的面前,将他的手腕给狠狠扣住。
阚邶想到这里突然就笑了,他想错了,眼前的人是哨兵,就算要扣住人,也是别人。
想象一下如果是别的向导出现在这里,塔里的向导,阚邶知道,早就感知出来了,就算他们在见到漆铎的时候是畏惧的,但是漆铎对于他们而言,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若是有这个机会,能勾稍微触及,不会有人再躲开。
阚邶落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倏得攥紧,大概他以后会遗憾现在这个选择。
他完全可以走上去,将漆铎给拽到海水中,和漆铎身体結合,甚至是精神链接結合。
那样一来,不管漆铎对他是什么想法,他们都注定成为了一个整体,谁都无法离开谁。
阚邶缓缓呼出一口气,控制住脑袋里那些多余的念头,重新放回到漆铎身上。
漆铎在给自己灭火,但显然,这种自我的灭火方式,自我身体上的疏导行为,漆铎大概不常做。
而且这种結合热,不是靠自我的疏导就可以控制和结束的。
处在这种状态下,最好的方式,是信息素地摄入。
阚邶目光渐渐眯起,他就在这里,几米的距离,哨兵随时可以靠近。
但是,哪怕火焰丝毫不见熄灭的迹象,连沙发上都流淌着漆铎身体里冒出地汗水,漆铎也没有离开过沙发,没有靠近过向导哪怕是一步。
那不是一步的问题,那意味着漆铎的认输,也不是向阚邶认输,而是向漆铎过往的坚持和规则认输。
他不喜欢认输。
就算是上一世,自己和阚邶同归于尽,一定程度上也只是因为漆铎那个时候意识稍微清醒了一点,他选择死亡。
是他拖着阚邶死亡,他主观意愿上的。
漆铎不喜欢被动,不喜欢被控制。
被慾望控制,沦为只想要結合的野兽?
漆铎的规则里,从来就没有这一条。
漆铎手指一弯,冰刃出现在掌心里,扬起手,就往腹部猛地下刺,火焰在腹部位置燃烧得最佳旺盛,再往下就不行了,那就是废了自己,漆铎还不至于真的失控成这样。
只是想要一点刺疼,让自己稍微从慾望的深渊里清醒一点。
漆铎的想法没能得到视线,冰刃给挡住了。
或者说被缠住了,几条海水触手出现,瞬间卷住了冰刃,也将漆铎的手腕给缠住。
海水的温度是冷的,这种冷,在这个时候出现,漆铎反手就把海水触手给抓住了。
往身体方向拽,海水触手在微微地颤抖,因为漆铎的主動靠近,所以兴奋着。
下一瞬,漆铎骤然松开了手,他染满了波光的眼瞳凝视着不远处椅子上的阚邶,哪怕额头汗水还在一滴滴地滚落,哪怕身体里面的火焰,像是要爆炸,将他整个身体都给拖拽到火海里,突然的,漆铎完全停了下来。
他嘴角一点点扬了起来,漆铎在笑。
眼神像是有所分裂,即疯狂又理智到残酷。
漆铎缓慢坐起身,衣摆下滑,漆铎像是看不见一样,靠坐在沙发上,漆铎低头扣着纽扣,被扯落了太多,也就只能扣几颗,至于衣摆下,褲子上的金属纽扣给解开了。
漆铎没去扣扣子,就那么暴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