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之中,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中年男子,正在大殿之中,上窜下跳。
而殿中,正跪着一群群提心吊胆的教众们。
只见中年男子在他们脑袋上,认真敲打,侧耳倾听。
“这个没熟。”
“这个也没有。”
凡是听到自己脑袋没熟的人,顿时松了口气,使劲擦了擦一头冷汗。
而那些还没有轮到的人,则是心脏都提到嗓子眼。
他们像极了一群小学生正在被新来的暴躁数学老师,检查数学作业,自己又没有做的情形。
“咦,这个有点问题,好像熟,又好像没熟?”中年男子突然在一个年轻人面前站住。
他将耳朵仔细靠近对方的脑袋,重新敲着对方的脑门。
那年轻人大汗淋漓,紧张到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声音清脆地在脑门上响起。
有时长,有时短。
三长一短,听最短。
三短一长,听最长。
“我觉得应该是熟的,你们认为了?”他转头看向教众们。
“一切都由教主圣裁!”众人齐声说道。
“不,不,上次下山时,我碰到一个老夫子,他说君王应该垂拱而治,不发一言,所有事情交给内阁,内阁做得不行,就换内阁。因为君王不能轻易更换,而做事容易错,所以君王就不要做事,只要换人。所以你们得给我出主意……”
那中年男子说得很认真。
如果闻人升不是在殿门外,清晰地看到他在做什么事,还真以为他在搞现在网络上时髦的虚君之制。
这是大炎朝东南一地,士林中正在流行的一种说法。
据说是某刘姓大儒所创。
明白人还是挺多的。
真实历史上也有。
可惜这种说法,鞑子一来,再也没人敢提了……
相反,个个口呼圣明。
赵涵看着,却觉得这个中年男子说的挺对的。
自己拿不定主意,可不得集思广益吗?
她还没有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一个老年教众鼓起勇气道:“教主,我觉得应该是不熟的,不用打开来看。”
因为那年轻人与他沾亲带故,是他唯一的侄子,而他又膝下无子,所以他才敢冒死说话。
“哦,陈左使,你说他不熟,可有什么依据?”中年男子转头看向老年教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