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手术肯定不能做,风险太大,目前两人这种状态,进行这么大手术,随便一个并发症他们都挨不过去,手术不是dǔ • bó,谁做这手术纯粹是惹火上身,反正要是我,我肯定不做。”来自帝都的教授就是霸气,开门见山,表明自己的观点。
“惹火上身,没这么严重,医生不冒风险,当什么医生,哪个手术没风险?手术这东西就是刀尖上跳舞,在风险中求利益,这也不做,那也不做,病人怎么办,全都做四平八稳的手术,哪有这么四平八稳的手术?有风险的病人就等死?”魔都的教授当仁不让。
病例讨论以帝都魔都教授的火药味开局展开。
学术圈其实也分了派系,搞技术的谁都不服谁,学术会的时候大家争得耳红面赤是常事,有时候出现撸袖子就要上台干架的节奏,非常有意思。
估计这两派向来明争暗斗,学术会掐架的事情也不少,所以这种场合,自然不会相互示弱,见面就刺刀见红。
“手术做好了,病人死了,有些医生这事干得还少吗?”
帝都的教授冷笑着,明显有所指。
魔都的教授毫不示弱:“说得好像有人器官移植百分之百成功率一样,常在河边走而不湿鞋的,我没见过。”
眼看这火越烧越旺,南都附一的教授立刻灭火,不然等下拍桌子动手就不好。
“这两个病人确实很矛盾,做吧,风险很高,不做吧,恐怕以后没有机会,你看,覃小卫使用人工肝的效果一直不好,再不进行移植,后续可能引起连锁反应,出现多器官功能衰竭,导致肾脏功能衰竭,不仅自己性命不保,也不能替李俊供肾,李俊这次的造瘘保不住的话,下次没地方造瘘,还怎么透析?不做不行,要做又风险很大,所以才请各位大专家来会诊讨论,看能不能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比较有利的是,这两个病人都愿意冒险手术,而且他们的经济条件也很好,有一定承受力。”
这位教授已经来过三博医院几次,算是和三博医院私交很好,所以出面维持秩序。
南都医大的学术圈向来自成一体,也觉得自己不比帝都魔都差,所以算全国学术三角的一角。
如果算上西部,那就是学术四边形的一边。
有南都附一的教授缓解一下气氛,帝都魔都的教授相互瞪眼,然后勉强压住火气。
其实学术会上吵架不是坏事,而是好事,说明大家可以畅所欲言,以前杨平在市人民医院的时候,那病例讨论非常安静。
只要吴主任发言,要么大家沉默,要么就是一顿狂赞。
杨平清晰记得一个病例讨论,五十岁的男xìng • bìng人,左侧股骨颈骨折,还是不完全骨折,没有任何移位,常规治疗就是三颗空心钉解决问题,当时大家都是这种想法。
但是吴主任要给病人做全髋关节置换,还要用最新的陶瓷人工关节,光人工关节的费用就是十几万。
吴主任一开口,付主任第一个附和:“吴主任的意见让我们茅塞顿开,拨云见日,我们还有待加强学习,而且没有一种全心全意为病人服务的赤子之心,所以思维局限在几个钉子。”
当时一个博士反驳:这么年轻的病人,GARDEN分型为一型的病人,绝对不能换人工关节,先进行骨折内固定,如果失败再考虑换关节,这种失败率非常低,成功率接近百分之百,就算不做手术,保守治疗,成功率依然非常高。
最后不久,这个博士因为不符合岗位要求被残酷淘汰,慢慢地,病例讨论气氛非常友好,吴主任发言后,除了附和就是沉默。
所以看到今天这样的病例讨论,充满火药味,说明不管怎么样,这是真专家,这是真讨论。
“各抒己见,自由发言,讨论就是要争辩嘛,两位教授,还有什么其它意见?可以直抒己见。”赵主任唯恐天下不乱,鼓励两位教授来争论一番。
这都还没有分出胜负,半斤八两怎么行,那还得好好争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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