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鸣皋被转交死囚牢的前一天晚上,狱卒进来对nǚ • fàn东方秀窃窃私语了几句,临走时还赏给她一碗肉汤米饭。狱卒走后,东方秀端着米饭走到了鸣皋的草堆前,鸣皋重伤在身,每日只能依靠这个同囚室的老妇给她喂饭吃。
像往日一样,东方秀将鸣皋的头枕在自己身上,鸣皋清晰听到东方秀的肚子也在咕咕叫。别人都说鸣皋能与东方秀关在一起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她现在这副半残模样,若是换做别人,别说给她喂饭了,不欺负她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鸣皋吃了几口,便别过头去,她道:“反正我秋后就要死了,也没必要吃太多,剩下的你吃了吧!”
东方秀见鸣皋已经如此可怜,却还顾及着别人,再想到狱卒刚刚说的那些话,她心里不禁一阵难受。她望着鸣皋,眼泪都快掉下来。鸣皋看着头发已经斑驳的东方秀,听说她蒙冤入狱,已经有二十余年,鸣皋咀嚼了两下肉汤饭,突然意识道什么,她费力抓住东方秀的手腕问道:“这饭里有毒,是不是?”鸣皋说着就要把那碗掀掉。
“不!不是的!没有毒!饭里没有毒!”东方秀赶紧用双手护住,毕竟能在牢里吃上肉汤饭并非易事。
“那为什么他们会给我吃这样的饭?”
“……”东方秀不说话,只眼泪簌簌往下落。
“难道这是你的断头饭?咳咳咳……”鸣皋情绪波动剧烈,忍不住一阵撕心裂肺地猛咳。
“丫头,丫头……”东方秀见状急忙把碗放到一边,她用手去拍着鸣皋的背,连声解释道:“你别这样……不是断头饭……不是……你别担心!”
“那是……怎么一回事?你……你别瞒我……我都是个……将死之人了!”鸣皋脸色紫涨,快要窒息过去。
“丫头,你究竟得罪了谁?为何你都被定了罪,他们还要对你下手啊?”东方秀抹着泪,把狱卒的话原原本本说给了鸣皋听。原来狱卒是要东方秀毁掉鸣皋的容貌,这碗饭就是给她的好处费。
“毁我的容?萧国……真是没有王法……咳咳咳……”鸣皋愤怒不已。
“丫头……这些狱卒跟你无冤无仇,他们不照做也别想活命。到底是谁要对你这么狠?丫头,你到底是得罪了些什么人啊?”东方秀哽噎道。
“我不知道!”鸣皋费力摇了摇头,她从高高在上的公主,一夜之间沦落到毫无尊严的死囚,人生境遇可谓天上地下。鸣皋强自克制住心里的难受对东方秀平静说道:“那你……就照他们说的做吧!不然,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这……这我如何下的了手?”东方秀搂住鸣皋,无助地大哭起来。
鸣皋难过至极,她语带哽咽说道:“其实,我也好害怕!你说,如果我没了这张脸,黄泉路上我娘亲见到我,会不会就不认得了?”
“我的傻丫头,你真是个傻孩子……怎么会?怎么会不认得?”东方秀搂紧鸣皋,心疼的都快心间滴血了。
“能认得……就好!”鸣皋咬咬牙做了决定,“等会儿你吃完了饭,就把碗摔了。把碎片捡起来,毁了我的容貌吧!”
“孩子,你可知道你这一张脸有多漂亮……你怎么就……你就是把我杀了,我也下不去这个手啊!”东方秀痛楚地说。
“命都没了,还管什么别的呢?我如今熬不过酷刑,说了那么多违心的话,我是早已没有脸面活在这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