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玉环心里还愤愤不平。在她心里,自己跟了王氏这种窝囊主子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本来王氏是头一个进府的,却硬是被后来者一个个比了下去。一大把年纪,好不容易生了一个萧江,结果还是王府几个郡王里,最不受萧齐衍待见的一个。
玉环闷气还没生完,人已经到了房门口。她是王氏屋里的高阶丫鬟,因此有一间自己dú • lì的卧室。这会儿已经深更半夜,她也懒得再点灯,就那么黑灯瞎火进了屋,顺手就把门闩上了。她刚到床边准备脱衣服,忽然一双手就从纱幔后伸出来,一下把她搂住了。
“啊!”玉环吓得惊叫一声。
“乖宝贝儿,这么晚才回来,叫我等的好心焦啊!”一个男子轻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四……四管家,您……您怎么在这儿?”玉环意外又惊慌。
“嘘!”四管家食指抵在她唇上,“下午送完东西,我就没出去!”
“这……这可是大禁!您不要命了?这若是叫人知道了……”玉环压低声音,斥责道。
“这是在别院,怕什么?”四管家说着,一下把玉环扔到了床上,自己也急不可耐上了床。
“四管家!四管家!您……您自重……”玉环一面说一面挣扎。
“哼!自重?想伺候我的丫鬟可多了去了,今儿我主动到你这儿来,别把握不住机会!”四管家不耐烦道。
这话自然是不假,这四管家张舒望长得一表人才,家境不差、能力也强,就单有一样坏毛病——好色!在萧齐衍、赵恒月眼皮子底下,他是不敢。然而一出王府,那可就是风流成性。
“四……管家,哎……您……这样太没趣味了!”玉环一面半推半就,一面在脑中飞快盘算起来。
“趣味?你别老用手挡着,趣味不就有了?!”张舒望一边说,一边大力用手按住玉环。
“哎哟,您弄疼人家了!别的丫鬟还说什么管家里,您最是懂得怜香惜玉,我看未必吧!”玉环嗔怪一声。
“别的丫鬟?”张舒望冷笑一声,“我看王氏这院儿里,就只有你,还勉强有些姿色。别的那些货色,老子看都懒得看!”张舒望折腾了这半天还没得手,心里很是恼火。索性他把手一松,语气轻蔑道:“听说你跟城外开典当行的冯瞎子定了亲?他能有几个钱儿,一只眼睛还不好使,这不是白瞎了你吗?”
“我们这些人命贱,能找个老实本分人嫁了,就不错了!”玉环道。
“哼!那你还跟外府的侍卫不清不楚,你可是真够浪荡的啊!”张舒望讽刺一句。
“你……别胡说!我俩打小就好了的,可他养不起我,我娘又不让,我也是没办法!”玉环狡辩道。
“也是!这世道聪明的女人都务实!有钱才是硬道理!”张舒望一边笑一边又开始动作。
“四管家,您……真是……好坏呀!哎……”玉环没再阻止,尽然转而撒起娇来。
“不愧是主子房中的高阶丫鬟,真这么识趣儿,以后我可一定好好儿疼你!”张舒望道。
“您下午给我主子送来的是什么胭脂?比上次主子生辰,王妃送的还要好!”
“那是自然,这是外邦进贡的,王爷叫每个院儿里送一盒!”张舒望随口一句,但转而一想,又说:“怎么,你这小妮子也想要?我倒是私藏了一盒,既然你这么乖,回头我拿给你!”
玉环一听这话,当时那叫一个欢天喜地,她道:“还是您最疼人!想我跟着主子也快七八年了,别说新的脂粉,就是用剩下的,她也没说要赏给我们用用!您看看正王妃和兰妃屋里的丫鬟,一个二个用的都快赶上正经主子了!真是叫人嫉妒!”
“呵!那还用说吗?正王妃和兰妃是什么人?一个是赵国公主,一个是右丞相之女。她们的贴身丫鬟,那可不就是半个正经主子么?”
“珍儿真是走了狗屎运!当年正王妃被王爷带回来,身份不清不楚,主子就随便指了她去伺候。她当时还不是对正王妃见天儿冷言冷语、不拿正眼儿瞧人家。可是不成想,等正王妃恢复了身份,尽还把她要了去,把我们一个个嫉妒的眼睛都发青。”玉环道。
“所以她死了啊!就你们这些福薄命浅的德行,还想去伺候正王妃,消受得起吗?”“其实你家那主子吧,姿色也不差,说到底就是太怂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