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齐衍顺着赵恒月的目光看见苏玉,他顿时不想再说话。而赵恒月压根儿不在意萧齐衍是何表情,又问:“我最近记性不好,是仗打完了吗?”
“还没开始!”
“哦!那不着急回去吧!”赵恒月闻言又开始摸起猫来。
“为什么?”
“嗨!他现在就在家里呀!等仗开始打了,我再去龙首城里等着他。其实,以往他每一年打仗,我都在龙首城里,我不放心!唉!一想到他在打仗,我这心就时刻悬着的,我真的害怕!”赵恒月抱紧怀中的小猫,发自内心说道。
“每一年?”
“嘘!”赵恒月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警告道:“你不许跟他说,不然我就把你撵出去!”
“为什么不让他知道?”萧齐衍的声音都变了。
“为什么要让他知道?”
“若他哪天……”
“你住嘴!”赵恒月一下站了起来,横眉冷对看着萧齐衍,“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你再乱说,信不信我打你!”赵恒月扬起手来。
“月儿!”萧齐衍不禁哽噎。
“哼!算了,念在你把我的猫找回来的份上!”赵恒月重重收回手,缓缓又坐回到秋千上。这一下她再不理睬萧齐衍,而是一眼不眨望着廊檐下的苏玉。她一边摸猫,一边对猫说:“你看,我的夫君还在那儿!唔……今晚他该是去林兰的院子,我记得他抱着瀚儿看林兰扑蝴蝶的场景,我就站在他身后,林兰笑的好开心,瀚儿也笑的好开心。他教林兰骑马,生怕她摔下来。他教雨柔弹琴,生怕她被琴弦伤到。他对侧妃们从来都是轻言细语,一句重话也没有说过,其实我心里嫉妒的要命了。……凡是他喜欢的东西我都尽力去喜欢……我喜欢看他笑……她们都说我是王府的大管家……大管家有什么不好呢?只要能看见他就行了!嘻嘻……”
萧齐衍听的眼泪都快流下来,这时苏玉似要出院子,赵恒月赶紧起身,她急急道:“夫君这就要回书房了吗?珍儿把茶沏好了没?墨有没有研好?府里要他过目的事放到桌子上了没?……不行,我要过去问看看!”赵恒月说着就把猫递还给了萧齐衍。
“等等!”萧齐衍下意识捉住了她的手腕,“都备好了的,你放心吧!”
“放肆!”赵恒月甩开萧齐衍的手,对他这样的举动很是不满。但转头一见苏玉又没走,这才又停住了脚步。
“你可知,你帮他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他会习以为常,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那又怎样?我乐意!”赵恒月瞪着他,现在在她眼里萧齐衍就是完完全全是一个陌生人,“我夫君的那双手就是用来弹琴、用来杀敌的,我就是喜欢替他擦桌子、刷马、端茶倒水怎么呢?看到他的琴摆在我亲手擦干净的桌子上,看到他骑着我亲自训出来的战马,我高兴!我觉得值得!你这种人,永远都不会懂得!”赵恒月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这真像一个惩罚,以往萧齐衍从未在意过的细枝末节,有一天轻眼看着赵恒月在别的男人身上重复,那种痛苦、懊恼、羞愧和后悔,恐怕只有萧齐衍自己才能体会。可是现在任凭他做什么,赵恒月满心满眼都只有苏玉,都认定了苏玉才是她夫君。
“到底要怎样?她才能想起我?”萧齐衍已经快要发狂了,萧国得名医被他请了个遍,但都束手无措,最后都只归结于一句话,“恐怕是王妃不愿再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