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看萧齐衍的脸色,不敢再多,只得把滋补汤放在一边。“王爷今日叫妾身过来,是想……”
“好久也没听你汇报府里的事了,王府和别院各个侧妃包括正王妃的衣食住行,你都有上心安排吧?”萧齐衍不等她说完,直接就问了。
“臣妾岂敢怠慢!”王氏赶紧回答道。
“正王妃那儿,你去过几次?你现在治府,她病的那么厉害,你可去看过她?”萧齐衍问。
闻言,王氏低着头不敢再看萧齐衍,这么久以来,她压根儿一次也没有去看过赵恒月。她假装惭愧道:“妾身对不住王妃!臣妾天资愚钝,自打兰妃罹难,妾身每日忙于府中诸事,分身乏术,还没来的急去别院探望。”
“……”
沉默片刻,王氏见萧齐衍满脸怒色又不说话,赶紧讨好道:“妾身虽未亲自过去,但心里一直惦记着王妃,王府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优先往别院送。从去年到今年王妃的衣食住行方方面面,妾身都用了心的!”
就在这时候,一个侍卫匆匆进来,他对萧齐衍耳语几句,随后递给他一本菜谱。萧齐衍看了看,他盯着王氏森冷道:“你怎么能不用心呢?”说着随手就把那本菜谱丢在了王氏面前。
“啊!”王氏不禁尖叫一声,因为她在那食谱上看到了血淋淋的手印,“这是……这是……”她吓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你叫人安排给别院买菜品的食谱啊!怎么,认不得了?”萧齐衍冷冷道。
“这上面……怎么……”王氏哆哆嗦嗦地指着那个血手印问。
“这是丑奴儿送来了,怕是张舒望的吧!”
一听“张舒望”三个字,王氏面色惨白,她以为萧齐衍已经知道了自己和张舒望的奸情,她一下跌坐在地上,面无人色问道:“你……你……你把他怎么了?”
萧齐衍见王氏这个表现,倒是奇了怪了。丑奴儿刚问到张舒望购买与药物相冲的食材,王氏就说赵恒月的衣食住行她都在上心,所以他才把这本食谱甩给她看。刚刚她吓坏了,是因为看到上面的血,现在吓成这样又是来的哪一出?
“对了,这是你的东西吧?”萧齐衍把那方丝帕甩了过去,正要问这丝帕怎么到了别院,没想到王氏见到丝帕的瞬间就崩溃了,她惊慌失措爬到萧齐衍跟前,磕头如捣蒜道:“王爷,是我罪该万死,都是我一念之差,都是我一时糊涂,我不该与他偷情的,是我浪荡,是我下贱,是我对不起你,求求您念在这么多年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放过易儿,这不是他的错,他还那么小,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杀他,你不要杀他!妾身……妾身来世做牛做马……”
“什么?你……你说什么?”萧齐衍顿感五雷轰顶,一下从椅子上跌坐下来。
“王爷、王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也是个女人呐,可您总是对我冷冷冰冰,我是下贱,我是自甘堕落,可是我的心里……”
“贱人!”萧齐衍突然一记耳光狠狠扇了过去,只把王氏扇得嘴角鲜血长流。萧齐衍摇摇晃晃起身,“噌”一下拔出佩剑,然而内心的痛苦和愤怒使得他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来,他拄着剑勉强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你……你怎么对得起母妃,对得起你王家的列祖列宗?”
“王爷,你恨我吧!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当年姨妈将我许配给你的时候,我是家族的荣耀,我是全九州最幸运的女人!我也一门心思想当一个好妻子,可是赵恒月来了,兰妃来了,那么多女人都来了。你太过耀眼,我根本配不上你……我在你面前,一文不值!”
“噹!”萧齐衍强忍着翻江倒海的情绪,把剑丢在了王氏跟前,王氏捡起剑最后深情又悔恨地看了一眼萧齐衍,轻轻说了此生最后四个字:“王爷珍重!”
在接踵而至的真相和打击面前,萧齐衍终于撑不住了,他生了一场重病,瑨王府也因此陷入困境。
“瑨阳真就安生呢?”左丞相吴胜对这个新传来的好消息很是满意。
“千真万确!萧齐衍现在卧床不起,瑨王妃也神志不清、无法理事。大郡王萧瀚被送到龙首军中说是历练。目前瑨王府主事的是钟邵,至于别院嘛,嘿嘿,那可已经是苏乐卿的天下了。”吴胜的心腹畅快道。
“苏乐卿?哈哈哈,好!好!好!”吴胜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去瑨阳算是去对了!老天有眼呐,要不是萧齐衍中途坏事,景儿怕已经登上了九五大位!这口气老夫怎能咽的下?赵恒月不是失忆了吗?这个当口,苏乐卿应该好好儿发挥所长,老夫要看着萧齐衍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