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沐退下后,赵政如往常一样批阅奏折至深夜。起身时,目光不禁落在御案角落那个盒子上。他迟疑伸手开了盒子,从里面取出一个褪色的纸鹤,这么多年来,促使他励精图治,当一代明君的就有这么一个纸鹤,而叠它的人正是赵恒月。
“以往赵国弱小,所以要派和亲公主到别国求和平。而如今赵国再不需要和亲公主,列国还会纷纷送质子前来。赵恒月,我这个哥哥算是对得起你了吧!”赵政把纸鹤放回去,回了寝宫。
“怎么还不睡?”苏玉走到院中见赵恒月独自一人坐在月下望着花木出神。
“睡不着!”赵恒月回过神来,轻轻说了句。
“现在云世子的病情已有好转,你当放心了!”
“还多亏了你!”赵恒月诚恳感谢道。
“那你为何还心事重重?”
赵恒月不说话,苏玉沉默了一阵,忍不住道:“还是我替你说吧!你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赵政,对不对?”
赵恒月看看他,想来苏玉什么都是心里有底的。“是啊!当年我没死,理应回赵国再度和亲的,可我却隐姓埋名跑到萧国苟且偷生了,我是没有脸面再见到我哥哥!”
“当时的情形,你如何回赵国?何况赵王恢复你公主的尊荣,就说明他并没有责怪过你。普天之下谁不知道,赵王对你这个共患难的妹妹有多看重,你还担心什么呢?”苏玉问。
“政哥哥仁厚,不代表我就该心安理得!我只是感觉自己很无能,未曾为母国挣得分毫的利益,反倒要靠母国时时照拂!”赵恒月难受道。
“列国历朝历代多少的公主,又有几个真能为天子分忧?别的不说,你姐姐赵瑞仪正经名分的宗室血统,现在更贵为周国皇后,她为赵国谋求过什么实质利益?你未免太苛责自己了吧!”
“她是她,我是我!若说这宫中曾还有过亲人,那便只有赵王和太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