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苍林漠漠,凉风习习,一个背脊佝偻的老年人步履沉稳,踩着深秋的落叶在林中穿行,时而传来“咳咳”两声咳嗽,在空荡荡的林中更显萧索。出了林子,是蜿蜒不知去向的河。早有一个竹筏静等在那里,竹筏上坐着一个戴蓑衣斗篷的人,背对来者娴静钓鱼。
“可有新鲜鲈鱼?甚是想念那个滋味!”
“烧酒带了吗?”
“自然不会忘!”
“那便好!”蓑笠翁说完这句,猛一拉杆,一条五六斤重的鲈鱼腾出水面,不及眨眼的功夫就入了他的鱼篓。
“刘老,您请!活阎王已恭候您多时了!”
佝偻老年人上了竹筏,径自坐在另一头的竹椅上,蓑笠翁竹篙轻点,竹筏便离岸起行了。他来接的正是刘权。
竹筏行至某个不知名的小镇,刘权跟着蓑笠翁到了一家小酒馆。门口杏黄大旗高挑,上书“醉生梦死”。这小酒馆就一层,刘权一进屋,就见活阎王依着窗棂,一脚踩在宽条凳上豪饮。
“阎兄!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刘权说的随意,径直过去坐在活阎王对面。活阎王一笑,用眼神示意酒已经斟好。刘权看了看窗外,几十年未来的老地方,风景依旧,岁月熬人,不知不觉白发染双鬓。
“把鱼炖了!”活阎王吩咐一声。
刘权端起酒慢慢饮下一口,就像品茶一样有滋有味。
“没有瑨王府,就没有如今北境老百姓的富足康宁。没有赵恒月就没有你刘权劫后余生。于公于私,你这事办的都不厚道!”活阎王教训一句。
“生老病死,爱恨情仇,悲欢离合,阴晴圆缺,坎坷迷离,伤痛落失,众叛亲离,流离失所……老夫之苦,尽在这杯酒里了!”刘权说着,端起酒碗跟活阎王碰了一下,他兀自仰头饮尽,随即将酒碗重重放下。
“说吧!要我这当哥哥的帮什么忙?!”活阎王叹气一声,也把酒喝了。这时,蓑笠翁端着鲜嫩可口的鲈鱼和一碟花生米过来了,不一会儿又陆陆续续上了几个下酒菜。活阎王跟刘权两人吃着喝着顺便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哼!冥王这个臭婆娘,要不是当年她使了阴损伎俩,老子这活阎王能被她鸠占鹊巢?!如今,她尽敢勾结外人,是想引狼入室还是怎样?!她当这北境江湖真是她一个人说了算?!”活阎王酒碗重重搁在桌子上,随即冲着柜台一招手,蓑笠翁瞬间就到了他面前。
“召集五十二堂堂主,老子倒要看看,阎罗殿里倒是我这个阎王说了算,还是她那个狗屁冥王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