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萧齐衍带了几个心腹人进了萧瀚的寝室。将近子时,萧玉也被钟邵秘密带了进来。
子时过了,萧瀚似并没有动静,正在大家都困的睁不开眼睛的时候,只听“呃”一声哀嚎,萧瀚突然翻下床塌,萧齐衍、钟邵连带着外间的萧玉等人全被惊醒了。
“大郡王!”钟邵离得最近,刚要冲上前,却被萧齐衍拉住。
“等等!本王要先看看他的症状!”萧齐衍沉着命令一句。钟邵不敢动,二人借着月光,亲眼看见萧瀚全身蜷曲痉挛,他就像个被困在噩梦中无法逃离的人那样,对着空气拳打脚踢、挣扎呢喃、冷汗直冒……然而谁都唤不醒他。
“呃!啊!……”萧瀚折腾一阵,猛然发出如同在地狱受酷刑一般的哀嚎、惨叫声,萧齐衍清清楚楚又看见,萧瀚全身的血管根根暴起,他在地上哀嚎、咆哮道:“痛!……痛!……我好痛!……啊!……呃……好痛!好痛……!”
“瀚儿!瀚儿!”萧齐衍这一下忍不住了,他和钟邵赶忙上前,用尽全身力气制住萧瀚。此时萧瀚比发了疯的狮子更凶悍千百倍,外间的人也都进来帮忙才总算牢牢按住了他。可是,被禁锢住的萧瀚似更加痛楚难当,他的声音近乎凄厉,“痛!……痛……呃!”
“爹爹,快让开!”萧玉也闻声从外间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盏灯。她一见这个情况,当即拨开众人,拿着灯直往萧瀚眼睛上照。说也奇怪,原本还痛楚的发了狂的萧瀚,被灯一照,似稍微安静了些。
“艾条!快把我的药箱拿过来!”萧玉扭身吩咐一句。片刻之后,萧玉的药箱被拿进来,她叫众人把萧瀚的睡衣脱了。
“这……玉郡主,若是要艾灸,我马上去叫王医师过来!”钟邵麻利起身道。
“哎!你们……”萧玉没好气,她红着脸,尽量克制住情绪,严肃道:“瀚哥哥这症状是要按时辰医治的,过了时辰,再高明的名医也没辙。更何况,艾灸只是个辅助,苏伯伯亲传我的针法才有效!你们若再迟疑,瀚哥哥只会疼晕过去!都这个时候了,还顾及什么男女有别?!更何况,他还是我亲哥哥!”
见大家还没动,萧玉急了,她对萧齐衍道:“爹爹,若让瀚哥哥生疼到死过去,这对他脑子是有影响的。他以后会变成个傻子也说不定!我说的都是实话,您一定要相信我!”
“照玉儿说的做!”萧齐衍迟疑片刻,发了话。众人麻利把萧瀚脱的只剩个底裤,萧玉娴熟且专注地开始用针。渐渐的,萧瀚的哀嚎声越来越小,身体也逐渐平展松弛下来,最后就像舒适睡着了那样,整个表情都明显变的柔和起来。
“呼……!”萧玉长嘘一口气,她的额头、鼻尖渗满清晰可见的细汗。她强撑住精神,把针收好。想起身,可双腿早在地上跪麻了,要不是萧齐衍及时将她扶住,她非当即栽倒不可。
“玉儿,你今晚辛苦了!”萧齐衍直接把萧玉扛在了肩膀上。父女俩刚出大郡王府,瑨阳城中的鸡就此起彼伏地开始叫了。回去路上,萧齐衍一边给萧玉揉腿,一边问:“据你看,你瀚哥哥究竟得的什么病?”
“我说不出来,这应该不是病。”萧玉如实回答道。
“不是病?”萧齐衍停了手上的动作,抬眼皱眉道:“那是什么?”
萧玉摇摇头,“以我现在的见识及阅历,对此症状无异于以管窥天,以蠡测海!”
萧齐衍沉默了,他伸手捋顺萧玉额间碎发,想来想这才又说,“你刚刚用的那套针法,是苏家的家传绝学?”
“嗯!”萧玉重重点了点头,“苏伯伯没有后人,所以就传给我了!”
“那是他主动要传你,还是你娘亲授的意?”
“这我不清楚。先前苏伯伯也教了我很多,但他们苏家的秘方、绝技,都是在去赵国途中发生的事。本来娘亲还说,要我认苏伯伯当干爹。可苏伯伯坚决不同意,说自己地位微贱,还是个太监,配不上也受不起,收我当嫡传弟子就行了。”
下午赵恒月过来,想看一下萧齐衍的伤情,侍卫说萧齐衍睡觉了。她又到萧玉的院中,结果萧玉也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