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推杯换盏的歌舞场,转瞬之间成了尸横遍野、猩红一片的屠戮场。
“苏乐卿!你这不守夫道的贱男人!你让本公主丢尽了脸面!”长公主踏着一群烟花女子的尸体进来,气势格外瘆人、嚣张。
“……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好词!好词!喝!”苏玉冷眼看着长公主,酒爵到了唇边,手一松,酒水瞬间溅了长公主一身。
“苏乐卿!……”长公主咆哮一句,然而,不等她再发威,苏玉已经当着那些剑刃尚在滴血的甲兵,把她按倒在了桌案上。
“公主殿下,怎么呢?叫我干嘛呢?!又吃醋了?!那贱民苏乐卿,就让您在这死人堆里好好爽个够!叫鬼都嫉妒你,你满足了吧?!”苏玉说着,没有半分温柔地撕开她长裙。
“苏乐卿,你是在心疼这些贱货,是不是?!哼!你是我公主府的人!你生生世世、是人、是鬼,都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你听见没有?!”长公主尖利的指甲,刺破苏玉皮肉,两个人都像野兽。
“萧齐珍,你就是一条发了情的贱母狗!你跟那些男宠翻云覆雨,还让老子站在床边看着!哼!我喝个酒怎么呢?!改明儿个,老子专程进宫侍候你亲娘,老子倒要看看,你敢不敢把她也杀了!你个贱货!”
“公子、公子,常曦姐姐生了,生了……”
“真的吗?真的吗?!哈哈哈,老天开眼,我苏乐卿终于当爹了!”
……
“王妃……您快进来看看,王爷这是怎么呢?!”一个在床榻前打扇的侍女忽然惊叫一声,赵恒月本来在她自己房里看书,听着动静,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客房。
“发生了什么事?!”她惊慌道。
“您看!”侍女一指已经睡熟的“萧齐衍”,赵恒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一行清泪正从“萧齐衍”眼角溢出来。
“你们都先下去!”赵恒月屏退侍女,她伸手把“萧齐衍”沾湿了的鬓角捋了捋,正想回身拿侍女留下的团扇,突然听得“萧齐衍”呢喃一句:“常曦……我们的女儿……牧儿……不要……不要留我一个人苟活于世……”
“呃……”赵恒月猛然心口一阵剧痛,她刚想起身,却被“萧齐衍”下意识捉住,“不要、不要!”
“齐衍、齐衍,你醒醒!”赵恒月只感觉心脏快碎裂了,她大力挣扎一下,床上的“萧齐衍”被她扰醒了。
“月儿、月儿!”伪装成萧齐衍的苏玉,下意识也捂住了心口,但他马上意识到了,手忙脚乱,就要掀被去拉赵恒月,却不想,“嗵”一声跌到了床下。
“王爷、王爷!你……怎么回事?……”赵恒月头一晕,“萧齐衍”那张脸,一瞬间在它眼前变成苏玉,她以为又是那颗药的作用,怀疑自己的神经已经错乱了。
苏玉只觉一股钻心疼痛,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前一日陪萧玉打猎,刚摔断了腿,现在他的腿还是不能动的。
“月儿,你刚刚怎么回事?!你看见谁呢?”苏玉强自镇定反客为主地质问起赵恒月来。
“我……”赵恒月懵了,刚刚明明有一股很强的牵引力,怎么一瞬间消归无形,她用力甩了甩脑袋,再次定睛一看,眼前这张脸又成了“萧齐衍”。
“王爷!我……我这是怎么呢?你的腿……有没有事?”赵恒月陷入严重的自我怀疑,她的眼眸明显飘忽的。
“本王无碍!月儿,你在这儿就好!”苏玉伸手搂住她,一瞬间,前尘往事都成了过往烟云,现在他眼里、心里只希望自己永远是萧齐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