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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4根铁柱(3 / 4)

从未失手过的蒋蛟僵着趴在擂台上,脑子忽然就混沌了。

怎么会这样!!

明连后牙槽发痒。

先前只觉得蒋蛟的高冷人设牌裂了,上头跟墙壁被岁月侵蚀似的,慢慢掉下墙灰。

而现在,裂痕蔓延,大片大片的外表嗞啦啦地脱落。

“高冷”两个字全掉完了,露出了底下被掩盖其他什么。

“起来。”明连面无表情说。

蒋蛟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若无其事地拍拍手,又捡起旁边的两个拳套。

见蒋蛟把拳套带好,明连对他扬了扬手,“来一场。”

“明连,要不我先教你几招新招式。”蒋蛟记得明连的拳击并不怎么样。

先前他们俩来拳击馆,都是他教明连拳击,然后从基础训练开始做起。

“不用,直接来吧。”明连现在迫不及待把蒋蛟揍一顿。

不然难泄心头之恨。

蒋蛟迟疑了一下,也摆出进攻姿势,但却没有迎上来,“来。”

明连可不会跟他客气,直接就上去了。

现在是秋天,先前明连把外套脱了,如今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袖衣。

长袖衣略显修身,挥拳时抽起少许,露出一截莹白有力的腰。

他的腰很窄很细,带着劲瘦的曲线,蒋蛟知道他一手能圈得过来。

他的目光忍不住往那边飘。

然后——

他那就被明连给打了。

还打了个正着。

明连并没有放水,这一拳是实打实的,把蒋蛟打得往后踉跄几步。

蒋蛟被打得有些懵,刚回神就听明连说,“认认真真来一场,我不需要你放水,而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蒋蛟凝眸,只见那五官明艳的青年,漂亮得如同一把出鞘的宝刀。

那人黑亮的眼里有战意,战意如火一般燃烧,夹杂在其中的似乎还有其他。

野性与艳丽交融,这一刻的明连从小狐狸蜕变成了豹子,花纹漂亮,野性难驯,引得雄性肾上腺素飙升,恨不得立马征服他。

征服他。

驯养他。

让他为自己而温顺!

蒋蛟一颗心颤动。

不得不承认,他被明连爆发出的野性吸引。

点头,蒋蛟说,“来一场。”

既然明连想玩,那自己就陪他玩一场好了。顺便展示展示身手,让明连知道他有多棒!

*

“呯!”

在开打之前,蒋蛟从未想过自己会被按着打。

打到他双眼发昏,打得他险些爬不起来,打得他怀疑人生。

明连的拳击那么厉害的吗?

在整个人倒在擂台上时,蒋蛟混混沌沌地想。

蒋蛟出汗了,汗水打湿了短袖胸前那片,贴在男人精壮的胸膛上,勾勒出几条流畅的线条。

像条离水的鱼儿一样,蒋蛟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双眼发直,目光无焦距,好像不明白自己这条鱼怎么就从水里出来了。

“起来,继续!”明连用脚踢了踢蒋蛟的手臂。

戴着拳套的蒋蛟张不开五指,却不妨碍他把整条手臂一弯,用臂弯处将明连的脚圈住。

“老婆,我打不过你......”大概是被打懵了,蒋蛟把那个只敢在心里暗搓搓叫唤的称呼喊了出来。

明连脚下一用力,把人踹得哗啦得往远处滑了两米。

要不是蒋蛟的块头够大,肯定不止这个距离。

“谁是你老婆?”明连冷下脸看着他。

蒋蛟一下子就清醒了。

连忙从擂台上爬起来,他有些拘束地站着,宽阔的肩膀都缩在了一起,“我准备好了,可以重新开始。”

明连感觉一边拳套松了少许,他正要旋紧,在低眸的下一刻,就听到那头有一声小小声的嘟囔。

“反正就是......”

后面模糊了,听不清楚。但明连不用想也知道,那后面跟着的是什么。

额上青筋一绷,已经出了一层薄汗的青年眼瞳水亮而锐利,“蒋蛟,拿出你全部实力!”

明连能感觉到,刚刚那一场蒋蛟几乎是只守不攻。

他没有用全力。

明连承认,他把蒋蛟拎来这里确实是想打人。

但他对自己有信心,相信自己能赢!

对方放水所以输了,与对方全力以赴、最后还是输了,纵然结局都一样,但心里面的落差可相差远了。

看过蒋蛟那些小本本的明连,大概能懂蒋蛟面无表情下的心理活动。

他还是想放水。

“你要是能把我打趴,我们过两天再离婚。”明连抛出一个大肉包子。

某人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

现在蒋蛟已经知道嘴上认错没用了,是男人,就该用实际行动证明。

两天啊,两天可以做很多事情!!

“来!!”这声音瞬间就提高了八个度。

擂台上,两道身影你来我往,身影极快,仿佛是两头相互厮杀的大型猛兽。

顶上灯光明亮,照亮了从颈后发梢往下滑落的汗痕。

雄性的荷尔蒙在拳套相碰中如潮涌动。

其他擂台上的人频频往这边看,注意力被吸引得难以集中,最后干脆不打了,乐呵呵观战。

“呯!”蒋蛟被第七捶到地上。

他的大脑再一次当机,三次过后,脑子里绷着的那跟弦断了。

蒋蛟木木地躺在擂台上,愣愣地看着上头的顶灯。

不知道是灯光有些刺眼,还是其他的,蒋蛟的眼睛慢慢变红。

他打不赢明连。

不能过两天再离婚了。

为什么事情又被他弄成这样?

“起来,继续。”明连看到了,但半点不为所动。

*

定了两个小时的套餐,明连就扎扎实实地打了两个小时。

蒋蛟的状态从划水,到全力以赴,最后变成破罐子破摔、干脆放弃挣扎给明连打。

被打得几乎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从拳馆离开,已经快到中午饭点了,此后的每一分每一秒,蒋蛟都在祈祷它能走得慢一些。

慢一点。

再慢一点。

最好时间能够停下来。

但这不可能,时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世上也没有“如果”与“后悔药”。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

当站在民政局门口时,蒋蛟仿佛觉得自己身处一片沼泽里,半个身体陷在其中,脚下仿佛有千斤重,根本迈不开腿。

“明连......”蒋蛟看向明连,声音哀求。

刚才明连在拳馆把人打几过轮,半点没放水的结局就是,蒋蛟从拳馆里出来时脸色有些白。

如果说方才是苍白,那么现在则是看不到任何血色的煞白。

连嘴唇上都没了颜色。

“你想反悔?”明连眸光淡淡撇过。

蒋蛟下意识摇头,“凡是答应过你的事,我以后不会失约了。”

明连知道他说的是母亲忌日那天。

“那就走吧。”明连翻了翻手上的证件袋子,检查是否有遗漏。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蒋蛟被留在身后。

这个高大俊朗的男人分明衣着光鲜,面容俊美,却有一种颓废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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