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错愕,眼里噙着的泪花扑簌而出,跪着往前挪到了顾露晚脚边,仰头哭诉。
“娘娘误会奴婢了,奴婢怎么会有这等心思,奴婢……都是为着娘娘着想啊!”
不会和不敢,这中间含义可是天差地别。
加上连太皇太后都当面揶揄,只要她不是真的蠢笨无知,怎会不知帝后只是表面恩爱的传言,在宫中早已甚嚣尘上。
说得一心为主,这人是真聪明。
顾露晚心中感慨,对斐然的来历更加好奇。
“倒是个识趣的,那你知本宫近前来回换了那么多人,为何独独留下了你吗?”
斐然聪明机警,人又率直,办事牢靠还长得讨喜。
她觉得自己能留在皇后身边,左右不过是这些格外顺皇后心意。
却听皇后带着戏谑的语气,将她心中所想,一个个问了出来,最后才嗤笑一声。
“听话?”
斐然瞪目屏息看向顾露晚,只觉她唇边的笑意格外刺目。
皇后这听话的意思,究竟是知她是皇上派来监视自己的,还是觉得她格外乖顺,或是,或是……
斐然不敢往下想,哭着道,“奴婢效忠的只有娘娘,娘娘信奴婢,奴婢绝无二心。”
见顾露晚闭目扶额,像被吵得不耐烦,斐然忙收声,双手叠放在额前,不停磕头。
那怕这个时候,她也顾虑额上有伤,会让皇后不喜。
顾露晚放下手,“可本宫看你自诩有几分聪明,其实糊涂的很,只知这大魏是陛下的,却不知本宫才是这承恩宫之主。”
媚上可以开脱,再一味替昨夜多嘴狡辩,怕是会惹得皇后厌弃。
斐然开口,有抽噎声溢出,“奴婢以后再也不自主主张。”
顾露晚笑笑,“回宫许久,倒一直未再听你提起过姐姐。”
斐然刚松了的心,又一下揪紧,呆呆望着坐上人,意图从她脸上分辨出点什么,才发现自己压根就看不透这个人。
“奴婢回来才知道姐姐去守皇陵了,不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