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魏国公府能有今日气候,与先后独宠后宫,有很大关系。
可北境军不同,它的强大源自于它百年多的沉淀,与高坐朝堂的帝王关系不大。
如今它虽已被削弱,顾氏安北王的封号也已不在,但北境军却还握在靖安侯顾露晨手里。
而顾露晨与历位安北王不同,他不止有兵,还有一位富可敌国的外祖父,他是他唯一的继承人。
在这乱世,有钱有兵意味着什么,不用多赘述。
这也是四郡二十九县被北汉夺走,却因朝廷军饷短缺,顾露晨迟迟未夺回的原因的原因之一。
因为只要他自己养兵,就意味着他与大魏分道扬镳的日子,不远了。
顾露晚笑着抽回自己的手,驻足指天发誓道,“臣妾若因一己私心,容不下三宫六院,让陛下为难,必着天谴。”
“朕不是这个意思。”萧风奕拉下顾露晚的手,“不过有感而发,与皇后商量好的事,朕不会食言。”
顾露晚笑笑,“自古帝王三宫六院,是为传承宗庙,臣妾觉得并无不妥。”
萧风奕拉着顾露晚的手放在胸口处,“得后如此,是朕之幸,朕向皇后保证,此生定不相负。”
顾露晚另一手掐着鱼际,极力抑制住恶心与愤怒,点头抽回手笑道,“好了,臣妾信陛下,但我们再不走快点,该错过服侍老祖宗用药了。”
顾露晚往前走,萧风奕迈步跟上。
他每靠近一分,顾露晚就往旁挪半寸。
这会萧风奕并不往心里去,顾露晚的逃避,也是在说明她的在意。
所以他们继续隔着一人的距离,往前走着。
“该罚的都有定论。”萧风奕玩笑道,“有功的也该赏才是。”
顾露晚“嗯”一声,垂眸,却是没想出好主意,复抬眸问萧风浅道,“陛下觉得如何赏齐王才是。”
萧风奕也作思虑状,稍缓才道,“皇后觉得让齐王去北境如何?”
顾露晚笑起来,“齐王怕是连臣妾都打不过,陛下您让他去北境,确定是赏吗?”
萧风奕失笑,“朕这个弟弟,少时无人管束,置他如今文不成,武不就,朕虽格外优待,但他表现却始终差强人意,朝上对他已颇有微词。
朕想他若能去北境助靖安侯,既能让他成长,也能让那群大臣,不揪着靖安侯不放,也算一举两得。”
顾露晚中肯道,“陛下这话是没错,为扶持齐王也算煞费苦心,但齐王还是和以前一样懒散不作为,还不是浪费陛下的一片苦心。”
顾露晚的成长让萧风奕觉得惊艳,他自然不会觉得她还如以前一样好糊弄,相反,他很乐意了解她的想法,“那皇后觉得该当如何?”
顾露晚笑道,“陛下常教臣妾要赏罚分明,怎么自己却忘了。”
是啊!总怕他立不住,是一赏再赏,却忘了得来容易,会让人不懂珍惜。
萧风奕被一句惊醒,还想接着听听顾露晚的高见,“那皇后可有什么好主意?”
“好主意?”顾露晚经过一番思索,眸光骤然发亮,如同火炬。
“以一月为期,齐王若能胜臣妾,臣妾便为他在北境开路,若不能,就让他跟韦岩一起去襄州。”
襄州可是魏国公府的地盘,送齐王去,不是只羊入虎口。
齐王若不发奋图强,可算被再次打入尘埃。
萧风奕不否认,顾露晚这主意甚好,彻底拿捏住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