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励和何尚书瞥眼的瞥眼,撇嘴的撇嘴,想什么时候就成他们了。
黄尚书则顺势拱火。
顾露晚心道,刚被她撞上还不好意思呢!
这会又演上了。
顾露晚“哎”一声。
萧风奕看看叫苦的这个,又望望叫苦的那个,目光再落到顾露晚身上,仿佛都能理解,谁都不忍苛责。
“皇后、诸位爱卿有话可以好好说。”
“臣妾又好好说啊!”顾露晚最先接道,“要说委屈,臣妾又何尝没有一肚子委屈。”
言励和何尚书彼此交换个眼色,在哭闹这个事上,自古就没几人能胜过女子,他们还是不参合了。
美人娇艳欲滴,述起衷肠来,自比一群脸上堆着褶子的老头惹人怜爱。
萧风奕没顺口说皇后有什么委屈,说出来朕给你做主,就已显出了他为君的定力。
他说,“皇后不用再说了,去次间等朕吧!”
先锋刚冲出去,顾露晚怎么可能立马鸣金收兵。
她道,“臣妾也有委屈,这委屈不是关于自己,臣妾一定要说出来,不然因此让陛下和诸位大臣生了嫌隙,臣妾将难以安寝。”
这套路有点熟,葛侍中嘴角微微上扬,笑意转瞬即逝。
他可不怕,皇后是个聪明人,知道他要什么,就知道如何能解决自己的困境。
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他只在乎他的目的。
萧风奕略显迟疑,最后还是不忍道,“皇后有何委屈,大可直言。”
顾露晚朝萧风奕挤了个笑,表示感谢,而后才道,“黄尚书与臣妾论规矩,臣妾亦与他论的是规矩,但他却断章取义,构陷臣妾不敬朝臣。”
被点名的黄尚书老眼突突瞪着,顾露晚还在继续。
“这委屈臣妾受得,但若其他大臣跟着认为,臣妾还不跟他辩个分明,岂不毁了陛下和诸位的君臣之情。”
黄尚书喊道,“臣冤枉。”
顾露晚看向他,扯了个冷笑,“黄尚书说理不辩不明,与本宫辩上一辩,自然就知冤不冤枉了。”
黄尚书瞪眼,“皇后敢闯大殿,还不让做臣子的指正吗?”
顾露晚道,“那黄尚书在御前上蹿下跳,本宫不能指正吗?”
黄尚书喊道,“臣冤枉。”
顾露晚立马补充,“还有大声喧哗。”
黄尚书张嘴哑然。
顾露晚接着问,“黄尚书在御前如此不顾仪态,是觉得你不哭不闹,陛下就不会听你说话?还是你觉得你唯有如此,陛下才会采信你的话,因为陛下是个听不进平和之言的昏君。”
萧风奕阻止道,“皇后。”
大殿内一时噤若寒蝉。
何尚书脑中在想,他和孙女何师华做的约定能不能不作数。
言励除了和其他人一样觉得皇后真敢说,还很佩服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