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露晚大哥身为世子,自小举止稳重,看着秦莫,她忽而有些好奇幼时顽皮的弟弟长到这少年年纪,会不会还这般活波好动。
应该会吧!她入都城十年,不也如在北境般纯粹吗?
顾露晚一想到惨死的弟弟,眼眶就有些发热,不觉转头侧开了身来掩饰,全然忘了自己还戴着帷帽。
才退到后面的秦莫见状,三两下跳到顾露晚面前,举止显得有些慌乱笨拙。
“长公主,我家爷是不好意思,不是讨厌你,您别哭啊!”
顾露晚僵在原地,不知这个看着明明分外没有眼力见,一直将她错当承平的人,何以一眼看出自己的异样。
萧风浅亦有些惊愕,无论是他印象里的,还是接触过的,都不是个如此敏感脆弱的人。
一个能因简单几句打闹就引发悲情的人,想心里必是承受过极大苦楚的。
萧风浅昨日才被长清说服,相信顾露晚就是以前的顾露景,这刻心里竟又开始动摇,还忍不住对这个“陌生人”生出悲悯。
杜若问完守殿僧进来,一进来就察觉到氛围不对,只不过她心思还未转过来,有这茬忘了那茬的秦莫就将注意力全引到她身上。
“沈兴是在这供牌位了吗?那僧人怎么说?”
杜若面向顾露晚,颔首道,“沈兴在普陀寺填香油已有快二十年了,最初只供了一个牌位,四年多前陆续填了两个。”
说完,杜若从放置的牌位里,依次指了三个出来。
顾露晚道,“拿下来吧!”
秦莫听了,殷勤的上去取,他左右手各拿一个,掂了掂,“这寺庙也忒黑心了,供个牌位填那么多香油钱,牌位越做越跟纸片一样。”
顾露晚料定沈兴供奉牌位,自是不会写真名真姓的,但如若不留些被供奉者的痕迹,又如何证明与要供奉的人有关。
比会在牌位上做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