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旭还年轻,应该是被别人的激将法给气着了才买徽墨,他不是那乱来的孩子,绝没有下次。”
楚云梨似笑非笑:“你怎么就知道?”
柳长洲眼神闪躲。
楚云梨一巴掌拍在桌上:“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这声音很冷,明显动了怒,柳长洲见隐瞒不了,干脆道:“这件事情我听说了。二妹来问我借银子的时候,我也跟她说了此事。她跟我保证过,会好好跟阿旭聊一聊,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我是阿旭舅舅,娘亲舅大。他出了事,我怎么能不管呢?”他语气渐渐放缓,抬手到了一杯茶送到楚云梨面前:“夫人,你就别生气了。往后我会更认真抄书的。”
若是张红玉在此,见银子还没拿走,兴许就饶过他了。
楚云梨反正是没打算继续跟他好好过日子,抬手就将茶杯拂倒,茶水滚得满桌都是。柳长洲惊讶过后,急忙拿帕子去擦:“红玉,我都跟你这样说了,你还要如何?做人要讲道理,别得理不饶人!”
“我就不饶人了?”楚云梨嘲讽道:“让你二妹将以前借走的银子写一张字据,否则,这事没完。”
她站起身:“明早上我要是没看到字据,你们别怪我找上门去。”
柳长洲手里捏着帕子,惊讶的看着她。
张红玉是个老好人,从来不在人前吵闹,哪怕柳长月这么过分,她有没有找上门过,一直都是跟柳长洲发脾气。
“我们是亲兄妹,写什么字据?”柳长洲发觉自己一味服软,只会让妻子脾气越来越大后,也沉下了脸:“照你这么干,亲戚都没得做了。”
楚云梨不客气道:“你就当我是个势利眼,像这种一直靠着我们家过日子的人,我还就不想来往了!”
柳长洲哑口无言。
柳母在厨房里做饭,中午剩了不少饭菜,吃饭的人不多,热一下就行。她早就已经弄好了,听到夫妻二人争执不下,她便没有冒头。想着等儿子把人哄得差不多,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这事应该就过去了。
谁知道没能哄好不说,里面动静还越来越大。她适时出声:“吃饭了。”
柳长洲伸手拉住楚云梨的袖子摇了摇:“夫人,别生气了。”
楚云梨一把扯回袖子,抬步出门。
最近天气不错,中午日头很大。但到了傍晚,还是院子里凉爽。
柳母已经摆好了饭菜,她坐下就吃。
长辈没入座端碗,这是很失礼的。柳长洲一脸不赞同,刚想要开口说话,就被母亲扯了下袖子。
柳母冲着儿子微微摇头,坐下后给儿媳夹菜:“红玉,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再这么下去,都可以去外头开个食肆了……”
楚云梨嘲讽道:“怎么,嫌我绣花赚得少,还想让我多做一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