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你也不敢。”刘夫人不喜欢这个女人,但却喜欢她的乖顺。伸手接过帕子,擦了擦脸又丢了回去。
帕子丢进盆里,溅出了一大片水。
月华敢怒不敢言,规矩的端着盆出门,又送了饭菜。
刘夫人敢擦脸,但却绝对不会吃她送的东西。方才她那番话可不是乱说,刘老爷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两人如今只剩下一颗解药,又是价高者得,除非另一个人死了,才能顺利拿到解药。
她对那男人起了杀心,那男人应该也是一样的。
就连身边丫鬟做饭,她都是再三嘱咐。
刘老爷算是发现了,哪怕请回了月华,也毫无下手的机会。他也不是个轻易放弃的,转身就去了隔壁的院子。
夫妻两人暗中斗法,楚云梨一直关注着。看到刘老爷前来,她好奇问:“还没到十日之期呢,刘老爷有事么?”
“你是大夫,手头应该有不少好的东西。我想买一点。”刘老爷眼中满是狠戾:“明人不说暗话,我受够了那个毒妇!”
楚云梨一脸莫名其妙:“我可没有那些东西,你找错了人。”
刘老爷:“……”哄鬼呢?
她要是没有,他们夫妻也不至于弄成这样。更不会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山旮旯来。
“我出得起银子。”
楚云梨一脸害怕:“我可不敢下手伤人,您请回吧!”
刘老爷无功而返,心里气急,不敢在陈秋叶面前发火。回家后摔了一套茶盏。
他冷笑了一声,找来了身边的车夫,低语了几句。
从那天起,他时常过来问楚云梨哪天启程。
楚云梨不着急,胡乱搪塞了过去。
又是一日夜里,村里一片安静,偶尔有狗吠声传来。楚云梨霍然睁眼,翻身利索的爬到窗户旁,看到外面两道黑影跳入隔壁的院子里。
她还以为那些人是冲自己而来的,眼看去了隔壁,便也不着急,回去重新躺下。
没多久,隔壁有女子的尖叫声响起,楚云梨打开门走出去。看到隔壁院中乱成一团,有人尖叫又有人惨叫。
与此同时,村里的屋子纷纷亮起烛火,狗叫声此起彼伏。楚云梨打开门,看到两道黑影远去,而隔壁院子里有丫鬟哭得撕心裂肺。
楚云梨过去,离得近的人家已经打着火把过来,她慢走一步,和那些人一起进门。
刚一进门就看到了地上的血迹,好几个血色脚印,看起来触目惊心,丫鬟尖叫着瑟瑟发抖跪在刘老爷面前:“夫人她……她……”
刘老爷满脸铁青,几步奔去了隔壁屋中。
村里人不敢上前,但又想知道真相。有几个胆大的人结伴,进了屋中。
一眼就看到床上丰腴的女子大睁着眼睛靠在床头,白色的中衣上满是血迹,胸口已无起伏。
这么就死了。
楚云梨有些意外,走到床前后,摸了摸夫人的脖颈,确实已经没了动静。却在看到她的不自然脸时,露出些诧异神情。
这人……
她又伸手去摸她肩膀,果然,丰腴是假的。
刘老爷站在一旁,满脸悲伤:“怎么会……”随即大怒:“哪里来的贼人,竟敢夜里shā • rén!来人,收拾东西立刻回城,我们这就是衙门报官。”
他侧头看向身边的楚云梨:“陈姑娘,事已至此,我不能在这村里多留,临走之前,想多问一句,你哪天回城?”
楚云梨看着他的脸:“刘老爷,你真要去报官?”
“这是我妻子,无论她做了多少错事,都是我刘家的媳妇。现在有人杀她,兴许就是来寻仇的。搞不好哪天这刀就砍到了我的脖子上,我当然要回城去找凶手,也是为她报仇。”刘老爷一脸严肃:“关于我们俩之间的事,我不希望有别人知道。或者,你把那药给我,我可以给你银子了结此事。之后,我也不管你何时回城……我只是希望,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
村里人听到刘老爷说这番话,都有些意外。
这话里的意思好像两人之间有关系似的。
一时间,众人面色各异。
楚云梨摇了摇头:“事情发生在我的隔壁,如果去报官的话,大人应该会找我问话,与其等大人来接,不如我跟你一起回城。”
“咱们一起上路,也有个照应。”
边上的陈秋明看着床上的女子,面色复杂难言。压在头上的这座大山,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