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皱皱眉,补充道,“是关于我们之间的亲事。”
潜意思大概还是想单独和她谈。
楚云梨可没这兴致,已经退亲了,她可没心情和他黏黏糊糊的,坦然道,“婚事已退,我们之间再无干系,事无不可对人言,且男女有别,吴公子有话直说就是。”
众人围了过来议论纷纷,吴铭觉得有些难堪,不过有些事情是必须说的,这几日三南村中好多人都在向他们母子讨债,尤其是吴母一推再推之后,本来觉得他们能还上银子还能稳住的几家也坐不住了,当初说好了等周姑娘进门就还银子,如今婚事不成,就凭着吴母瘦弱的身子和吴铭那只能拿笔的手,等到猴年马月去。事关银子,这时候吴铭读书人的身份也不够用了,都言再不还银子,就要去找镇长评理去。
他要参加县试,读书人名声最是要紧,自然不能闹出这些不好听的话的,于是只得来找周明萱。刚好今日有集,他是知道她一些习惯的,想找到人也简单。
本想着她可能对他还有几分情意,毕竟当初非君不嫁时的感情也不是假的,事情或许并没有那么糟,但是如今看来……这女人分明就是要在众人面前给他难堪!
既然如此,也别怪他不客气了。
他收敛了笑容,正色问道,“周姑娘,我们之间婚事已退,婚书都已奉还,为何不见周府退与我吴家当日送去的各种聘礼,这不合规矩。”
这事情楚云梨还真不知道,边上春雨低声道,“奴婢听说了,老爷跟李媒婆说,那些是给姑娘受伤的赔礼了。”
楚云梨恍然,能够让吴铭不高兴,她就高兴了,当下指着额头,“那是我的药费,还是吴公子觉得让我受伤之后不用赔偿,说起来您似乎还没跟我致歉?难道读书人学的就是这些道理?”
吴铭面色慎重起来,周府不愿意退还聘礼,道理也勉强站得住,周父那边他是不抱希望的。本以为平日里大方的楚云梨会不在乎这些银子,又是这么多人面前被他质问,兴许恼怒之下会松口还他,只要一松口,以周府在欢喜镇上的地位和周父宠她的架势,这银子应该能拿到手。
说到底,他还是不相信非他不嫁的周明萱短短日子里就视他如陌路人。
他心念几转,缓和了面色,“我对不起你是真,致歉也是应该的,只是那些银子对周府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我吴家却是好大一笔银子,我家中贫困,母亲供我读书辛苦……”
周围听的人颇觉有理,频频点头。
楚云梨却寸步不让,“既然你承认是你让我受伤,还问我要银子?没道理你家中贫困就不用赔偿,你银子要紧,我这额头不要紧?要是磕傻了,谁赔我爹一个女儿?”
她说得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