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楚云梨不甚在意,随口道,“这辈子怕是没可能了。”
她语气轻飘飘,邵安的眼神里失落转瞬即逝,“你是不是嫁不嫁我都无所谓?”
“对啊。”楚云梨毫不避讳,“如果不是嫁你,我就不嫁人了。”
闻言,邵安顿时满意,立时站起身,“我回去就让我娘上门提亲。”
楚云梨摆摆手,“要是做侧妃,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头上压着个人给我分配你到我房里的日子。出门逛街还得问过人家。”
还有,哪怕邵安不碰人家,她也觉得膈应。再有,如果真不碰,那人家姑娘也委屈啊,凭什么夫君心疼一个妾室,说不准死后想不通还得让她们消散怨气。
邵安面色慎重,“我会让她答应的。她要是真不愿,我就自己找人提亲,或者我做赘婿……”
闻言,楚云梨忍不住噗嗤笑了,“还是别了,要是让你娘知道了,还不得更加不喜我。咱们不着急。”
两人闲扯半天,到底是没有去外城贺喜。而婚事,也这么拖了下来。
转眼过了年,说来也怪,裴氏不喜欢她,但年礼却让人送了来,楚云梨也回了礼,正月十五那日,宫中家宴,邵安的祖父老郡王奏请想要让儿子袭爵。皇上准奏,邵安的爹成了郡王,邵安也当场就成了郡王世子。
本来他的亲事就许多人盯着,如今成了世子,虽然这世子之位早晚是他的,但如今金口玉言定下,那他以后可就是郡王了。他的妻子,那妥妥的郡王妃,一时间,去郡王府上门拜访的夫人都多了许多,经常传出哪家夫人和郡王妃相谈甚欢,潜意思有意结亲,但却始终未传出有定下的人选。
转眼到了二月,天气渐渐地暖和起来,楚云梨就喜欢晒太阳,这几个月来她一点没闲着,京城内外开了好几家胭脂和粮铺,就是医馆也开了两家,只是她自己没有亲自去坐堂,去了之后也没法解释。
她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呢,紫幽进来禀告,“姑娘,外头有人拜访,是你表嫂。”
楚云梨睁开眼睛,“吴筎月?”
见紫幽点头,她坐起身,“请进来。”
吴筎月一身大红衣衫,由丫鬟领着一路穿花拂柳进来,这院子收拾得虽然不如尚书府贵气,但处处精巧,花草修剪的错落有致,别具一番韵味。
这些不是要紧的,要紧的是这院子的位置和大小,早前听下人说她如今住在这里,吴筎月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当看到堂中主位坐着的楚云梨时,她还有几分不真实感,“你真住在这儿?去年的桌椅当真是你买的?”
楚云梨不答,直接问,“郑夫人上门有何事?”
惊讶过后,就是恼怒,“你倒是聪明,知道我不喜你。自己退了一步,怎么,和你表哥背着我双宿双栖,感觉如何?”
“今日你对着我,就没有一点愧疚心虚吗?”她并不坐下,对着小丫头送上的茶水也看也不看,走到楚云梨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蔑视。
楚云梨愕然,随即反应过来,吴筎月的意思是这院子是郑彦铭养着她的?当即冷笑道,“你是不是真当他郑彦铭是个宝,你脑子里除了情爱,还有别的吗?”
闻言,吴筎月怒极,抬手就要打,楚云梨一把挥开,站起身道,“就凭着他郑家,能买得到这个院子?不怕告诉你,当日我养在郑家,他们收了我六十多万两银子,这些年就靠着那个过活,不是他们养我,而是我养他们!”
吴筎月捂着脸,这消息太过惊讶,她发怒都忘了,惊疑不定问,“你胡说!你敢说对你表哥没有心思,我成亲后你们没有私会?”
果然她在意的只有郑彦铭,楚云梨抱臂,“我自从出来,就再没有见过他。”她很怀疑吴筎月为何一口咬定两人还有来往,这么想,也就问了。
吴筎月眼神避开她的,语气笃定,“他肯定外头有女人!”
电光火石间,楚云梨突然想起来的那晚她对着郑彦铭扎了几针,突然就明白了吴筎月这一番来意,这是觉得郑彦铭因为表妹,才不碰她的。
楚云梨试探着道,“家里不就有,那位冬菇?”
吴筎月飞快道,“冬菇让我卖了。”
还真是娘家有靠,说卖就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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