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孙如妘死得太早,不知道这些真相,真的是死得冤枉。
恰在此时,腹中的孩子踢了她两脚,楚云梨回神,脑子清明起来。
秦管事根本不用对她动手,兴许谢长阑还会主动杀了她给北安山庄看看他想要联姻的诚心。本来就是谢栎婚前弄出来的风流债,怎么也轮不到秦兰娇主动出手。
记忆中孙如妘也没见过秦兰娇几回,不过也看得出,她是个娇宠长大的姑娘,张扬傲气,聪慧异常。也就对着谢栎会温柔以对了。
她起身栓上了门,盘膝坐到了床上,开始调息。以前这基础内功她真就是买下来的时候好奇练了下,之后每次就没有刻意练过,因为一呼一吸之间,本身就会运转,所以,每次她年纪愈大,内力愈发深厚,力气也愈大。
正经练了一下午,肚子饿了。
外面有人敲门,是绿兰的声音,“夫人,该吃饭了。”
打开门,看到她语气神情较方才都恭敬许多,楚云梨端起碗,笑着问,“去看大夫了?”
“是。”绿兰倒是坦荡,“大夫说奴婢只是累着了。并没有中毒。”
楚云梨微微笑了,“你自己觉得呢?”
绿兰垂头,“往后,夫人若是有事,尽管吩咐奴婢去办。”
最怕的不是查出中毒,而是查不出她中毒,真查出来倒还好了,找了庄主告密,看在她忠心的份上,应该会找人帮她解毒。就是真解不了,她立下的功劳也会算在她的家人身上。
但偏偏就是查不出她身上的问题,就是死了,也没有人相信是这位妘夫人出手。最多就是个累死,但做奴婢,累死是正常的。
想要活命,真就只有听话这一条道走。
“如果有人找你打听我,你要跟我说。”楚云梨嘱咐,“还有,谁要让你送东西给我,查清楚是谁指使的。”
绿兰轻声应了,退了出去。
就这么平静过了两日,只要得空,楚云梨磨药,制了些丸子,当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再有空就盘膝坐着练功,就算是没有招式,她也有力气。
这日早上,绿兰端着几盘点心进来,放在了桌上。
楚云梨起身坐到了桌前,伸手拿起,放到唇边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她似笑非笑看了绿兰一眼,“你不老实?”
绿兰福身,“这是方才二公子身边的婆子让奴婢给您吃的。”
又是他。
妈的,什么深仇大恨让他盯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不放?
楚云梨起身去洗手,随口问,“我跟他无冤无仇,他怎么会害我?”
绿兰试探着道,“奴婢听说,只是听说的,他心悦秦姑娘。”
还真是……楚云梨默了下,问,“要是我离开山庄,能平安生下孩子吗?”
“夫人大概还没下山,就会被抓回来。”绿兰一本正经,“这方圆百里都是山庄的地盘。”
似乎无论怎么想,都只能拼命苟着,等谢栎回来再说。
但偏偏她不知道这人靠不靠得住,那位秦兰娇如她的名字一般,长相如一朵娇花儿一般,对着外人骄傲的女子偏偏只对着谢栎温柔,男儿本色,应该很难不动心。
楚云梨将湿帕子盖在脸上,问,“我的药买来了吗?”
绿兰看了看天色,“快了,这个时辰,杨婆婆该回来了。”
在她要端着点心退出去时,楚云梨敲敲桌子,淡淡的语气警告道,“没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