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算是待人冷淡的,要是不知内情看到这样的情形,大概也会忍不住上前问问他,需不需要帮忙。
余奉安看到她神情,摊手道,“就是这样,很少有女人面对他的哀求还能无动于衷。但我不同,躺在那个山坳里面时绝望的感觉,我到了现在还记忆犹新,真的送他去死我也不是不可以。”
“似乎我没有受伤,发生的那些事情便都可以抹平了。我们俩的亲事其实我娘不太乐意,但她也知道在我失踪这事情上,她的处置让我受了委屈了。在我的坚持下,这亲事才会如此顺利。”
换句话说,这亲事如此顺利,是他拿命换来的。
也难怪她一个乡下来的姑娘,长平公主居然也心甘情愿上门求娶!
那成亲之后连媳妇茶都不喝,也不是什么给儿子儿媳留空间让他们培养感情了。
楚云梨无言半晌,“那你娘是不是特别不喜欢我?”
“那倒不至于,她问我求娶你的缘由,早前我说要娶你,她觉得是我与她闹别扭,后来我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她便再没有不甘愿了。无论她喜不喜欢你,有这份救命之恩在,她对你就只有感激的。”余奉安捏捏她的手,“放心,不管别人对你什么态度,我对你的心意都不会变。只要有我在,不会有人能欺负了你!”
这些话还是很好听的。楚云梨当即就笑了,“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一辈子都有效。下辈子也有效……”说到这里,余奉安顿了顿,莫名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一时间又想不出。
楚云梨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撑着下巴正听得认真,见他顿住,笑道,“怎么不说了?后悔了吗?”
“没有后悔。”余奉安忽略了心里一瞬间的怪异,笑着哄道,“怎么会后悔呢,我是真喜欢你的,你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两人相处的日子总是甜蜜的,那日之后长安侯府那边再没有人来过,直到半个月后,长平公主回府。
早前公主重视这门亲事,楚云梨不知道其中内情,还以为公主哪怕是因为儿子相求才上门求娶,对于她本身应该也有几分喜欢才对,现在知道了这些,对于长平公主,她心里就多了点想法。她本身是个护短的,尤其是关乎余奉安的事,知道长平公主为了男人让自己儿子受委屈,心里难免有些异样。
按理说,婆婆时隔半个月回来,作为还没有给婆婆敬茶的新妇,楚云梨本应该亲自去门口等着,但是余奉安拦住她了,“没这必要,等她到了,我们再去拜见,你敬了茶也就行了。往后我们可是要相处半辈子的,没必要这么客气。”
楚云梨也没有非要让人觉得自己孝顺,他说没必要,她便也安心了。直到下人来说,公主已经进府,两人才去了主院。
长平公主似乎身子不好,又是一路颠簸,面色苍白,看到两人进门,勉强挤出一抹笑意,“你们俩最近过得如何?”
早已经有人在她面前摆好了蒲团,楚云梨上前跪下,边上立刻就有人送上茶水。
敬茶一切顺利,长平公主给的是一枚玉佩,慎重交到她手上,“芋姗,这是先帝留给我的,如今给你,希望你们俩好好的,往后,我可把奉安交给你了。”
她似乎有些疲累,楚云梨想象中的刁难根本没发生。说了几句话后,就打发两人出门,“我们是一家人,来日方长,不用那么客气。”
婆婆回来了,楚云梨悠闲的日子算是画上了句号,别的不说,早晚两次请安是要的。
翌日早上,楚云梨起身洗漱后就去了主院,长平公主已经起身,正在用早膳,看到她进门有些意外,待看到她上前福身请安时,恍然道,“你来请安?”
楚云梨默了默,“身为儿媳,这是应该的。”
长平公主笑了,“不用这么麻烦,以后三两天来一次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