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侯府空了下来,余临夫妻没了,严氏也被流放。两人坐在院子里品茗,余奉安微微笑道,“似乎景色更美了。”
楚云梨微微偏着头,“你怎么知道要走最后?”
余奉安捏着茶杯把玩,随口道,“知道严氏找了山匪,之后严家往侯府送的信全部被我劫下了,还顺手让京护军统领“不小心”知道了裕城山匪往京城来的消息。”
所以,余临只知道严家会动手,却不知道何时何地,严氏嘱咐他的,让他走最后的话这消息被余奉安得了。
他抬眼看向楚云梨,“夫人,我倒是不知,你对郡主居然那么大的恨意。”
郡主当时没死,楚云梨趁着那边官兵抓贼的时候,借着余奉安的掩护,又补了她一下。此时见他问,坦然道,“她找人刺杀我,难道不应该死?”最要紧的是,上辈子的代芋姗,确实是死于乐安郡主之手,所以,郡主必须要死。
至于张筠,楚云梨给他的那药,不能酗酒,但这些大家子弟,平时最喜欢喝酒,去年就已经醉死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挺悠闲,与他们的惬意相比,公主就挺伤心了,长安侯受了重伤,好悬才捡回来一条命,之后半辈子都不能劳累,每天就在院子里走走都累得直喘气。他娇弱起来,公主更舍不得了,没多久,她把人接去了公主府亲自看着,倒是楚云梨两人留了下来。
与婆婆分开住,确实很悠闲,又是两年过去,余奉安领了差事,做巡查使,顺便带着楚云梨出京。
出京之前,她还回了一趟武宁侯府。
陈恬恬已经出嫁,夫家是陈冀亲自选的,算是门当户对,日子过得不错。而他自己还没有再娶,倒是在半年后纳了一门良妾,如今已经快要临盆。
此时的老夫人已经躺在床上起不了身,屋子里一股难闻的怪味,看到楚云梨,她挺激动,“芋姗,帮我找个大夫!”
楚云梨摇头,“做人儿女得孝顺,我得听我爹的。”
老夫人一脸失望,又劝几句,见她真不答应,便开始骂,“你和妹妹一样,都是白眼狼,看着祖母躺在床上居然无动于衷,你们都是混账,借着侯府攀了高枝就过河拆桥…”
楚云梨皱皱眉,“你也太吵了,说话也太难听,回头我和爹说说。”其实到了这时候,老夫人已经有些糊涂,说话也不太顾及侯府的名声,兴许被儿子伤得太深,那是怎么爽快怎么来。
她不是玩笑,是真要去说,四处一问,得知陈冀在园子里赏景。
楚云梨找到他的时候,他确实是在赏景,不过是陪着别人赏,大腹便便的女子正低头含笑,而陈冀手中一朵开得正艳的花往她头上插……乍一看上去,两人之间情意绵绵,那女子一身粉衣,笑容羞涩,伸手摸花时,陈冀捉住她的手直接放在花上。
这样的耐心,根本不是对着妾室,早晚,这姑娘于他,大概是另一个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