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右志趴在地上,眼前一片晕眩,半晌回神,看到她在不紧不慢洗衣,一股气直冲脑门,“我要死了……”一开口就开始呛咳,呛出许多水来。
楚云梨把衣衫晾完,才过去扶他起身。
外头的动静吵着了屋中床上的黎母,“怎么了?”
楚云梨懒得回答,黎右志倒是想应声,但害怕过后,最大的感觉就是乏力和冷,根本说不出话来。
黎右志腿软站不了,大半的身子靠在她身上才走进了屋中,冷得浑身颤抖不已,牙齿都在打架。进门的时候,还打了好几个喷嚏。
楚云梨把衣衫给他找出来,“自己换吧。”
说完就要出门。
黎右志冷得不行,“帮我……烧……火……”
楚云梨摇头,“我得回去换衣衫!”
湿了的衣衫贴在身上,冷风一吹,只觉得透骨的冷,把衣衫换完,她顺便就睡下了。任由隔壁的黎右志再喊,她也不起身。
黎右志浑身都冷僵硬了,换了衣衫立刻就躺进了被窝,半夜了才回暖,晚饭自然是没吃。
翌日一早,楚云梨起身后,从窗户看了一眼黎右志,见他满脸潮红,已经发热了。也打消了去医馆的想法,真去了一会儿该有人去绣楼找她了,那她没去绣楼绣花的事就瞒不住了。
大概是听到了她开门的动静,黎母在屋子里喊,“双兰,昨晚上怎么回事?右志也不答我……”
她声音有些虚弱,很明显病还没好。
楚云梨靠在她门口,“没什么,就是他一不小心掉进了井里,然后我费了半天劲才把人拉上来……”
黎母眼睛瞪圆,“这种天气掉井里还没什么?”她勉力坐起身,扶着床柱,气喘吁吁的起身,一路扶着墙走到门口,“扶我去看看!”
楚云梨扶着她去了书房,待黎母看清床上的人之后,只觉得眼前一黑,“请……请大夫……”
她扶着床柱坐下,催促道,“快!”
也难怪她如此,黎右志不止脸上潮红,额头上还有个包,左边脸颊上还有擦伤,昨晚上夜色太黑,楚云梨都没发现。
楚云梨去请大夫,请的是以前一直帮黎右志治腿伤的那个,听说是黎举人又受伤了,大夫都想叹气,“黎家真是流年不利!”
看到昏迷不醒的黎右志,大夫面色肃然,仔细把脉,道,“得尽快退热,黎举人要赶快醒,要不然,恐会有性命之忧!”
黎母本来就乏力,闻言靠着床柱,真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当然了,也可能是饿的。
好半晌,黎母才找着声音,“双兰……赶紧熬药……”
楚云梨去拿了药回来熬,特意不多熬,随便灌了黎右志喝下,天色已经大亮了。
而黎母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双兰,我肚子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