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考上进士都夏举人他媳妇不见了!
村里的人都知道夏家儿媳妇又要生孩子了,已经好久没见过人。这本来也正常,大腹便便的出门摔一跤可不是玩儿的。但是夏举人回来了,她人却不知哪儿去了?走前还带着闺女。
这么大的肚子还带着个孩子,能走到哪儿去?
众人暗地里议论纷纷。夏俊楷却没有在村里多留,找不到人后,便去了镇上尹家,揪着那个带走母女二人的车夫不停询问。
“你是说,她说要给清清买麦芽糖,所以才下了马车,然后就再没回来?”
车夫那一次没把人接回来,就已经被尹家辞了,最近都在忙着打短工帮人秋收。但是面前的可是夏大人,他再忙也不敢怠慢!忙道,“是啊,小人也不知道好端端的,为何夫人会带着清清姑娘跑,后来我在路旁等不到人,便去了那糖铺子问,里面的伙计说夫人跟他借茅房方便,兴许从后门走了。”
夏俊楷眉心皱起,自己妻子的性子他还是知道的,温柔贤淑,但胆子不大,这种事情不像是她能做出来的。既然尹家要接她住,她何必招呼不打偷跑?
现在外头议论纷纷,还有人暗地里说林立秋腹中的孩子大概不是夏家血脉,这是跟奸夫私奔了。
当然了,这些话不敢当着夏俊楷的面说,真要传出去,对他名声不好,更何况这还只是猜测。
夏氏站在一旁叹息,“你那信中说了让我们送她离开,我是打算住上一晚,送她去隔壁镇上临盆,等你回来了再说。我也不知道她为何要走……后来我还打听了。她从镇上坐了马车去隔壁镇,又从那里找了马车去县城。甚至我还让人去县城找了一圈,结果一无所获。”
尹昌乐坐在一旁,“表弟,我们是自家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你去赶考一去大半年,会不会她真的跟人……”
“她不蠢!”夏俊楷怒道,“我已经是举人,她再找,能找到我这样的吗?”
在姑父家中,不宜发怒,夏俊楷忍了气,缓和了语气,“她不是这种人,再说,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说她被人害了我信,说她跟人私奔,我不信!”
尹昌乐清咳一声,“可是谁会害她呢?”
夏氏也道,“那信上可是你亲笔。”
“对啊!”夏父也觉得冤枉,“她好不好的,也做了夏家十年儿媳妇,又即将临盆。此事关系重大,当时我点着烛火,一个字一个字比对了半晚上,愣是没找出来破绽。确定了是你亲笔,我才送她走的。”
夏俊楷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隐隐发红,“她就愿意走?”
周氏咳了一声,“愿意,你爹给的银子她不满意,非要了五十两,我和你爹问你姑姑借银子,她还抽空去林家辞行,后来收拾了两个包袱,一点都没犹豫,说走就走……”除了拿到信哭了一晚上,第二天吃早饭时她似乎没想着要留下来了。
“她那是被你们逼的!”夏俊楷忍无可忍,激动道,“你们用脑子想想,就看我和她平时的相处,你们认为我会赶她走吗?”
儿子这样不客气,夏父也怒了,一巴掌把信纸拍在桌上,“这可是你亲笔所书,立秋腹中也是我孙子,我再不是人,也没想过这时候赶她走!”
看到那信,夏俊楷浑身冷气,咬牙切齿道,“有人算计我!”
“哼!”夏父不信,“那你倒是说说,人家是怎么算计让你写下这封信的?”
对啊,这种信怎么写的?
夏俊楷抽出信纸最后两张,道,“你们看看,前一张是我所写,她月份大,我拜托你们体谅照顾于她,这里信就完了,还有一张是敬语,但是现在的最后一张……”
【然仕途艰险,想要出人头地,须找强有力的岳家帮扶,还请爹娘帮忙尽快送她离开。儿子欠她的,下辈子再还。】
他低头看着上面有些凌乱的笔迹,其中的敷衍和凉薄跃然纸上,越是看,他心底越沉,捏着纸的手微微颤抖起来,眼睛渐渐地模糊……立秋,立秋看到这样的字迹和语气,该有多伤心。她还即将临盆,受了这样大的打击,要是难产……他简直不敢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