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对上她灼灼的眼神,沉吟了下,道,“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把当时的情形说说。”
昨天他也问了这话,可惜陈春花那时还恍惚,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替儿子顶罪,只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她没shā • rén。生生把这机会浪费了去,还挨了板子。说到底,她不想顶罪,但也不想亲自指认儿子,期待面前的大人把事情查清楚。
可惜,昨日之后,她再没有了说话的机会。
要知道,当下审案,人证物证但凡占上一样,就得疑犯自己想法子脱罪,当然了,要是遇上一个较真的官员,能省下许多力气。
楚云梨把于福想要成亲,到娶含情进门自己的不答应,再到含情进门后以前的客人上门纠缠,通通说了一遍,“赵望山来的时候是午后,前面铺子里包子已经卖完,我便回去午睡。卖包子夜里就得起来,每天那个时辰我和于同喜都在睡觉,听到外头有争执,我们俩起来后,院子里赵望山已经倒在地上,头上全是血。当时我还想出去请大夫,被父子俩拦住,因为门口就是赵望山的随从。”
“争执间,随从进来,发现地上的赵望山,后来就报了官,他们三人全都指认于我。”楚云梨趴在地上,“大人,昨天您问及,我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想着替我儿子顶罪……”
当下律法严明,可没有顶罪一说,是谁干的就是谁受罚,听到这话,刘大人怒斥,“大胆!”
“民妇知错!”楚云梨忙认错。
刘大人沉声问,“他们指认你,你指认你儿子于福,你可敢与他对质?”
“当然敢!”如果是上辈子的陈春花,兴许会犹豫,可已经顶过罪的陈春花对儿子再无期待,甚至憎恨,哪里还会包庇?
更何况,如今遭罪的是楚云梨,当然是越快出去越好。
刘大人吩咐,“去提于家人过来!”
衙差领命而去。
楚云梨趴在地上,暗暗松了口气。
半个时辰后,外头一阵喧闹,于家三人进来。
楚云梨只抬眼看了一眼,动也没动。
三人进来后,对着大人跪下,于福跪到了她旁边,“娘,您怎么样?”
楚云梨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