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当然是愿意的,可这么直白让人怎么回答?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我爹娘要是愿意……”
余长枫大喜:“宛雅,你等我!”
人已经雀跃地小跑着离开了。
隔壁闹哄哄的,楚云梨没兴趣管徐轻越受了多重的伤,等他离开后,就关上了门。身后,田氏面色僵硬,看着楚云梨黑漆漆的脸和额头心情复杂,“小妹,他真的会来提亲吗?”
楚云梨笑了,“应该会来。”
早在张宛雅受伤被抬回来后,张家人就已经做好了她嫁不出去的准备,或者说,嫁的人应该多少有些缺陷。从未想过还能有一个这样优秀的男子满心欢喜的想娶她过门。
尤其,最近张家还得罪了沈家。这样的情形下还愿意上门求亲,可见他的这份心意。
田氏有些纠结:“可咱们对他不了解。”
万一他只是看中小妹的手艺怎么办?
楚云梨走回桌旁,重新拿起绣线,“可以去打听,他家住长福街。应该一问就知道了。”
张家和柳家中间只隔了一堵院墙,隔壁发生的事虽不能亲眼所见,但都能亲耳听到。
徐家人到了后,大抵是看到了徐轻越的伤,哭天抢地咒骂不休。还扬言要到张家来讨公道,倒是看热闹的众人有些看不过去了,“张家那小姑娘让你们给拖累得毁成那样,人家只是两鞭子……再说,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大的力道。”
听到徐家人要来,田氏有些紧张,“我要不要回去把我大哥大嫂也叫来?”
“不用!”楚云梨扫了一眼一旁的鞭子,“他们要敢胡搅蛮缠,打回去就是了。再说,徐轻越做出这些事,我就不信他们不知道。”
连徐轻瑶都知道,徐家双亲要是丁点不知情,楚云梨是不信的。
那么多东西让柳盼盼一个小姑娘独吞,他们更恼的应该是柳家才对。
果然,徐家人让看热闹的众人拉住没能过来找茬,也是因为徐轻越受了伤要赶紧抬回家安顿。
心上人受伤,柳盼盼自然是忙前忙后,看到徐轻越被抬走,还想跟上去照看。却被徐母一把拦住,冷淡道:“盼盼,你就不用去了。”
徐母和柳母这对表姐妹之间平时关系挺好,其实也是柳母经常捧着徐家维持这份姐妹情。多年来成效不错,徐母对待柳盼盼和颜悦色的,还从未这样冷淡过。
柳盼盼心下了然,表姨母这是怪上了自己,眼泪顿时就下来了,“表姨母,您听我解释。宛雅她胆子小,压根就不接外男的礼物,我若直说是表哥送的,她肯定不会收!”
“不收更好。”徐母恼恨不已:“她直接拒绝轻越,轻越又何至于放不下一直送礼物?要是俩人早断了,沈姑娘不会迁怒于她,她也不会对轻越动手。她会受伤,轻越会受伤,都是因为你贪得无厌!”
看着柳盼盼哭哭啼啼,徐母愈发厌烦:“你不明说轻越的心意,也是怕张姑娘动心吧?你这样的,就算给我儿子做妾,我也不答应,趁早收了心思!”
这句话对于柳盼盼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劈得她当即就呆住了。
之前徐母和颜悦色待她,她觉得表姨母自己多少有几分喜欢,兴许和张家不成,她也多少有点希望,可没想到最后,竟然得这一句:做妾都不成!
徐家人走了,留下一个失魂落魄的柳盼盼,那边柳母满腔怒火,门一关上,拎起扫帚对着女儿就是一顿揍。
听着隔壁柳盼盼的惨叫声和求饶声,楚云梨饶有兴致地收起手中的绣品,这一幅绣完,该能换得四两银子。这地方偏僻,再好的东西愿意出价的人不多,暂时只能这样了。
傍晚,张家人回来后,田氏就说了余长枫要上门提亲的话。
众人第一反应都挺高兴,虽然之前余长枫经常过来,可一日没定下亲事,这事情就不妥当。只有下了小定,最好是下了聘礼,他们才能安心。
其实张家人还不知道余长枫的家世,但看他衣衫料子考究,虽不是大富之家,至少比普通人要好,比那余长枫也要好。这样的人家,应该不会指着儿媳妇绣工过活。再者,在沈家随时可能撕破脸的当口上门提亲,也证明了他的心意。
沈思趴在床上养伤,丫鬟战战兢兢地说徐轻越挨打一事,本以为主子要生气,谁知好半晌没动静。
没丢东西也没骂人,丫鬟悄悄抬眼看,只见沈思一脸满意,冷哼道:“凶成这样,这回该死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