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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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在外头从头看到尾,眼见打手们扬长而去。她才心满意足转身回家。
院子里,柳氏和林父又在吵架。
林父正质问:“那明明就是八文,你偏跟我说涨价了。你想昧下那一文钱,两千枚下来,也是二两银子。你想拿去做什么?”
柳氏哭得眼泪汪汪:“我没有。我忘了嘛,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你什么时候看我藏过私房钱?”
楚云梨饶有兴致的看着,闻言惊讶道:“你们屋中的床底下,那个床板上粘了一个小匣子,难道不是你的私房?”
柳氏:“……”
林父半信半疑看了一眼女儿,又看到心虚的妻子,立刻起身回房,躺着进了床底下,果然就看到不起眼的角落出单了一个巴掌大的匣子,他伸手取下,浑身是灰的抱着匣子出来,打开后,里面果然满满的碎银子和铜板。
铜板铺了厚厚一层,银子中还有几枚一两的。
“你何时攒下的这么多?”林父一脸恍然:“我还说你进门之后,为何铺子里的盈利少了一层。之前我还以为是絮烟她娘命格的关系,现在看来,原来是家里有了贼!”
柳氏看到自己的私房被找出来,差点气疯,听到林父的质问,她倒是想说就是自己嫁人之前带来的,可那时候她们母女跟着那个死胖子,为了治他的病,弄得家徒四壁,根本就拿不出银子来当私房。
看到暴怒的林父,柳氏明白若是私房的事败露,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很难再回到从前,而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想到此,她咬牙道:“这些不是我的!应该是你自己藏的……或许是你喝醉了就放到下面的。我这个人,最是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你应该也知道一些我的性子……你这么怀疑我……我……”说着说着,柳氏眼中都是泪,很是委屈。
林父心里正怀疑呢,他自己当然是没有往床板底下藏银子……可万一是家里的长辈放在那里的,他岂不是冤枉了人?
眼见林父眼中怒气稍减,柳氏刚松一口气呢,楚云梨笑吟吟道:“原来柳姨不喜身外物啊!那你们柜子里深蓝色披风里裹的那张银票,大概也是爹喝醉了塞进去的喽?”
柳氏眼皮一跳。
凡是做生意,就没有不在意银子的,林父闻言,眼睛一亮,即刻就去屋中翻找。
有楚云梨说得这么明白,半刻钟后,林父就捧着一个荷包出来,质问道:“这银子你哪儿来的?”
柳氏张了张口:“不是我的。”
都到了这时候,她还在撒谎。林父心下愈发失望:“这是银票,我可以去找银庄的人帮忙查一下,当初是谁去存的。”
柳氏低下了头:“五六年夫妻,我们俩之间还有一个孩子,你非要在你女儿面前给我这样的难堪吗?”
林父眉心皱得能夹死蚊子:“你这么说,还成了我的错了?”
“不关你的事。”柳氏头也不抬:“总之是我错了,我给你道歉还不成么?就算为了孩子,你要给我留几分面子。”
“面子是自己挣的。”楚云梨施施然道:“那个窗户的窗棱上,好像还夹着一张银票。爹看看去吧。”
林父看看手中银票,心下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楚云梨一笑:“我天生眼力极佳,看见了就是看见了。总不能是我亲眼看到柳姨藏的吧?这么多银子,也不是一两天就能攒下,得是天长日久的积累。”
林父深以为然。
他去窗棱上很快就找出了那张银票,还是一张十两的。
拢共加起来,柳氏攒了五十两!
她进门也才六年不到,五十两银子……林父这几年也没攒下这么多。
也是因为她进门后很快就生下了林小宝,林父因为看在孩子的份上她会好好做生意,没想到竟然私底下昧下这么多银子。
最要紧的事,这么多的银子。应该是柳氏一进门又开始算计了。
也就是说,她从一开始,刚进门起,就已经存了尽量攒私房的想法……这是把他当冤大头吗?
林父面色复杂不已。
“从今日起,你在后院带小宝。絮烟跟我一起做生意吧。”
柳氏:“……”
这是让她再不插手生意的意思?
他不再信任她了!
夫妻之间若是没了信任,只会渐行渐远。
柳氏落到这样的地步,心里满是怨恨。继怨林父不讲情面不肯原谅。也恨继女的心狠手辣。
“絮烟还年轻,以后是要嫁人的。再说,一个姑娘,如何能抛头露面做生意?”
楚云梨嗤笑:“说得好像你没在外面应付过客人似的!”
柳氏:“……”
她看向林父:“小宝他爹,我承认自己有错。可我那也是怕我下半生无依无靠,这才起了歪心思!我现在也知错,不会再做这样的事。当然,错就错了,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你让我不管生意,我也接受。但是,小宝才三岁,等我们老了,他才刚刚长大,肯定还不懂事,我们得替他攒些银子在那……你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