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母瞪着她:“那是我逼他喝的。”
“他一个大男人,真不想喝,你也灌不进去啊!”楚云梨摊手:“所以,是他不想活了。”
寇母不耐烦了:“你到底杀不杀?”
“不杀!”楚云梨语气笃定:“再过几天就是中秋,那时候买肉的人多,我要那时候再杀。”
当下的猪,能够养到二百斤,已经很肥。
事实上,村里人很奇怪为何楚云梨养的猪肥得这么快。搁别人家,养一年也才这么大点。不过,楚云梨用菜来喂猪,每日喂三顿,许多人都看在眼中,村里还有人暗搓搓跟着她学。
寇母她软硬不吃,便开始骂:“我早就该想到的,你对你自己爹娘都那么狠心,又怎么会在乎一个小叔子?”
这话也有出处,从楚云梨养鸡之后,柳叶儿的双亲还有哥哥弟弟都来过,借银子借鸡蛋借鸡……无论借什么,楚云梨都直接把人打发走了。
说实话,柳家的日子又不难过,没到需要借银过日子的地步。上辈子他们没有帮柳叶儿,如今楚云梨也不会帮他们,就这么淡淡的最好。
她转身进门,将寇母的咒骂丢在身后。
当日夜里,寇母又跑去了村里其余养猪的几户人家,想说服他们第二天杀猪,可惜,没人愿意帮这个忙。
一副药熬三天,第二日寇母就得去镇上抓药。想着儿子要吃舌头,她拿着借到的银子,半夜就往镇上赶。
她天不亮就到了屠户家中,顺利拿到了舌头,又去之前的大夫那里买了药,顺便还打听了一下老大夫的行踪。得知有人亲眼看到他去了县城,就再没出现过,也只能死心往回赶。
眼看着翻过一个山头,就要到达村口,寇母擦汗时无意中一抬头,就看到了山坳处靠树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高壮汉子。
此人正是周围有名的混混,人称赖皮狗。
他的事迹可以说传遍了十里八乡,最有名的就是他追着一个媳妇三个月,差点闹得人家夫妻和离。平时正事不干,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
总之,不是什么好人!
看到他,寇母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顿在原地不敢上前。
癞皮狗看到她,招了招手:“大娘,你快点,我在这等你好久了。”
寇母:“……”特意等她?
这种人等在路上能有什么好事?
当下,她不止没上前,甚至还想拔腿就跑。
癞皮狗看她转身,大声道:“大娘,我有事跟你商量。是好事儿!”眼看人已经拔腿往山下奔,他又补充:“方才我兄弟站在路旁的林子里,你要是跑回去,刚好被他堵住。我真有事,说完就走。否则,你别怪我不客气。”
最后一句话,带着威胁之意。
寇母转过山坡,看到了赖皮狗口中的兄弟。心里一片绝望,颤着声音道:“两位小哥,我家里穷。这些东西都是我借银子买的,我儿子只剩下一口气,你们换个人抢,好不好?”
癞皮狗挥挥手:“我不是要抢你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