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心痛不已,听到楚云梨道歉,大怒:“你知道这镯子有多值钱吗?是你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平的吗?”她气'得口不择言:“给我赔!”
此话一出,林家夫妻吓得面色惨白。
对视一眼后,林父急忙道:“这镯子是小定礼,我们收下,等到成亲时,一定备上和它一样贵重的礼物。”
听了这话,楚云梨颇为无语。她摔镯子,本就是想阻止这门亲事。林父却主动提出要赔……果然是背靠富家女出身的儿媳,心里不慌。
若是以前的林家,绝对是求情,而不是张口就要赔。
赵夫人难看的面色微微缓和:“我怎地知道你们陪嫁的东西有没有这镯子贵重?万一没有呢?难道让我赵家自认倒霉?”
见她没了一开始的凶狠,杨氏微微放松:“一定有。您应该也知道我们邻家即将有喜的事,等到婚事一成,就算您不满意陪嫁,我们也还能补。”
无论如何,先把婚事定下,把今儿的事糊弄过去。
赵夫人听到杨氏这番话,面色终于缓和:“这还像一句人话。”她站起身,摸了摸头上的发簪:“婚事已定,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一步。”
林家夫妻大喜,急忙谄媚地上前去送。
连摔小定礼都不能阻止……楚云梨不紧不慢,也冲上去扶人。
赵夫人本就看不上她,多看一眼都嫌烦。见她凑上来,伸手就是一拂。
本意是想把人拂开,谁知这姑娘捏得太近,她刚把人拂开,自己也跟着踉跄两步,直接撞上了桌角,当场就破了皮,流出了血来。
赵夫人摔落在地,伸手一摸,额头上的温热,眼看手心上满是鲜红,她瞪大了眼:“来人呐,请大夫。”
林家女儿高嫁,于巷子里的人来说,算是件稀罕事。哪怕大门紧闭,也有许多人等在门外,眼见提亲居然变成了请大夫,众人意外之余,心下愈发好奇凑上前:“出了何事?”
“为何要请大夫?”
……
林家院子不大,院墙不高,站在外面也隐约能听到里面的动静,众人靠着无意中听见的只言片语,也猜出了原委,后来有丫鬟佐证,便得知了真相。
原来是林阿妹推伤了赵夫人。
这未来儿媳推伤了婆婆,还是在为定下亲事的时候,这门亲……还能结吗?
大夫很快来了,好在只是皮外伤。
在大夫来的时候他就发现院子里情形不对,包扎过后拿了银钱急忙就溜。
大夫一走,屋中只剩下赵夫人主仆和林家四口,相对无言。
气氛尴尬至极,杨氏试探着道:“赵夫人,您还疼吗?”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及赵夫人满心怒气:“你砸一下试试?”
杨氏开口就后悔了,见状推了一把女儿:“道歉。”
楚云梨被推着上前两步:“赵夫人,我无意的,对不住哈。”
赵夫人懒得看她,满心焦躁,摆摆手:“站远一点,我头疼。”
“呀,还头疼,要不要让大夫回来看看?”楚云梨满脸急切,抬步就要往外奔。
赵夫人:“……回来!”
楚云梨转身进门,她怒斥:“不嫌丢人吗?”
楚云梨眨了眨眼,满脸疑惑:“摔跤而已,哪个人从小到大不摔几下?这有何丢人的?”
看着面前一脸疑惑的年轻姑娘,赵夫人心里打了个突,开始怀疑娶她进门到底对不对。
杨氏看赵夫人面色不好,还一副若有所思模样,心下大急:“阿妹,听赵夫人的,别狡辩!”
赵夫人抬起手:“别听我的。”
她站起身,由丫鬟扶着往外走:“这门婚事还没定,容我多想一想。对了,无论婚事成不成,那个镯子你们都得赔!”
闻言,林家一家三口齐齐变色。
林家如今一穷二白,所有的银子都伙同那一百两买了聘礼送去了胡家。
这镯子水头极好,一看就不便宜,林家怎么赔得起?
赵夫人丢下一句话,不容林家人,已经登上马车离开了。
林家人如丧考批,杨氏伸手就要来揪楚云梨耳朵。
楚云梨利索地避开。
杨氏没揪到,愈发生气:“你那些机灵都被狗吃了?一连坐下这么多错事,笨死你算了!这门婚事不成,我看你以后能嫁个什么人家。”
林父一脸严肃:“阿妹,你今儿怎么回事?”
林简安也满脸责备:“阿妹,这样的大日子里,应该谨慎再谨慎的,为何会出这些纰漏?镯子摔碎也罢了,你怎么还能拉摔了赵夫人?”
“是啊!”杨氏恼怒不已:“给她金娃娃,她都抱不住。蠢成这样,一点都不像我生的。”
林父不耐烦:“赵家兴许还要我们赔镯子,拿什么赔?”他瞪着楚云梨:“万一赔不上,我就把你卖了。签一份死契,总该够了。”
楚云梨:“……”这是亲爹?
她低下头,轻声提醒道:“若是让外人得知,哥哥嫂嫂有我这个卖身为奴的妹妹,只怕会给他们丢脸。”
林父:“……掐死你算了。”
杨氏气得跺脚:“你是来讨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