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满脸不悦:“你们要回答我,不能点头摇头。”
林父忙不迭道:“是!简安虽然是我儿子,可他已经疯了,还想摔死孩子。死不足惜!”
知府大人又问:“对于他的死,你们心里有疑虑吗?”
“没有!”林父想也不想地答:“他是死于绝症。”
杨氏也摇头:“我没发现他的死不对劲。”
就算发现了,可他们拿了胡家的好处。杨氏大字不识一个,但她直觉不能承认自己发现儿子的死有异。
“方才雪儿已经招认,她自己身染花柳病。林简安的死,是胡敏玉让她故意勾引林简安进而染上的。”知府大人一脸正色:“胡敏玉设计陷害林简安性命之事罪证确凿,你们的儿子,是被人害死的。你们俩当时拿了胡家多少东西,赶紧如实招来!”
夫妻俩面面相觑。
他们拿了儿子死后胡家补偿的银子,并不觉得这事会让外人知道。可现在公堂外那么多人,他们若是承认……不知道要惹多少唾骂。
可如今在公堂上,也容不得他们隐瞒。最后,林父低声把从胡家拿到的东西一一说了。
大人面色难看。
儿子枉死,他们知道了真相不报官为孩子讨公道不说,竟然还拿了好处帮着隐瞒。
简直不配为人!
为人父母,还不如林简安的妹妹。
听到一百两银,大人追问:“还有别的吗?”
杨氏想了想,满是恶意地道:“还有个有孕的丫鬟,我男人他想有儿子养老送终,刚好他之前在胡家的时候跟一个丫鬟苟且,而那丫鬟在我儿子时候刚好有了身孕,胡家捏着她腹中的胎儿,非要我男人拿了银子离开。还说,若是我们胆敢追究简安的死因,他们就要给那丫鬟灌落胎药……”说到这里,她又想起了这些日子的委屈。
那死丫头仗着腹中有孩子,这些日子没少折腾她,说实话,杨氏早就暗地里打算在她临盆之后就把人卖了,卖得远远的!
“我男人怕林家绝后,便要了丫鬟和银子。”杨氏哭着磕头:“大人,我是真想给儿子讨公道的。求大人明察。”
听到妻子的话,林父后知后觉的发现,大人已经认定儿子的死是有人陷害。
儿子被人害死,他们没有帮儿子讨公道不说,还帮着隐瞒……知情不报者,以同罪论处。
也就是说,他们夫妻卷入了人命案子里。且杨氏已经看出来了这里面的内情,正在努力撇清。林父也不想死,可杨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供出玉儿,明显没安好心。他咬牙道:“大人,当时我只想为林家留个后。那些银子,是杨氏要的!”
夫妻二人对视,满眼都是对对方的恨意。
楚云梨早已经退到一旁,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接下来就看知府大人如何审。
而这些人证都在,胡敏玉和林家夫妻想要脱身,根本不可能。
大人翻着那些供词,沉吟半晌,道:“雪儿故意将自己身上治不好的绝症染给别人,已然触犯律法,念在其主动招认,本官从轻发落。判监十年。”
“张道坑蒙拐骗,虽未害着人,可此事恶劣。”大人看着他,肃然道:“肯定还有许多人被你所骗,本官先将你押入牢中,稍后看有没有人再来告状,若是有,数罪并罚!”
张道哭丧着脸,磕头道:“大人,草民这些年来从来没想害人性命,都是胡姑娘找上我,当时我一听是这么缺德的事,立刻就想拒绝。是她威胁我做的。”
知府大人挥挥手:“本官知道,稍后会酌情轻判。你还是老实去牢里呆着吧!”
林家夫妻俩察觉到大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颤抖起来。
大人声音威严:“你们夫妻二人再三收高额聘礼不顾女儿死活。实在心狠,林阿妹为你们所生,也不算触犯律法。但是,林简安之死,你们明明对他的死有所疑虑,却还是接下了胡家封口的银子,与害死林简安的犯人胡敏玉同罪,监三十年!”
杨氏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林父满脸惨白,动了动唇,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急忙磕头求饶:“大人饶命,简安是我儿子,他死了后,有人愿意赔偿他,给我们夫妻俩银子养老送终。这有何不对吗?”
胡敏玉适时出声:“大人,我是真的知错了。还请大人念在我还有一个年幼孩子的份上,从轻发落。”
这俩就是胡搅蛮缠。
大人不耐烦地一挥手:“把他们带下去。”
公堂上人少了,大人即将退堂,楚云梨上前行礼:“大人,知情不报按同罪论处。据我所知,胡家夫妻和胡少东家对于胡敏玉算计林家,算计林简安性命的事都知道内情。并且,他们当初还参与了说服我爹娘不报官。”
得知胡敏玉被公审,特意赶来想要找机会救人的胡家夫妻和胡盛玉听到这话呆住。
如果真的之前就按同罪论处,他们岂不是也要监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