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
这老女人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她会认错,一来是被逼,二来,也是想着认错完了,就算要惩戒,那也是回孔家之后,夫妻关起门来,惩不惩都是自己说了算。
孔成也愣了一下,急忙道:“娘,不可!”
楚云梨皱眉。
孔成急忙解释:“她跟了我多年,又给我生下一双儿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看在那些年的付出上,这休书……还是不要写了吧?”
“继室毒害原配嫡子,若是按律,该秋后问斩!”楚云梨面色冷沉:“你果然糊涂,有这样一个娘,那两个孩子又能学什么?”
她摆摆手:“也罢。你如今翅膀硬了,我也管不了你,你走吧!从今往后,别再说我是你娘,也别再来找我。唯安和你丁点关系都没有。”
孔成自然是不愿意的。
他咬了咬牙,接过笔墨纸砚,很快挥就一封休书,他将墨迹未干的纸丢到了卢氏面前:“从今往后,我们俩一刀两断,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别再来找我了。”
卢氏做梦也没想到,不过跑了一趟陈家,自己竟然就被休了。不过,她也看得出来,孔成写休书并不是自愿,而是被逼的。她也知道孔成拥有的那些东西都是靠着陈晴宜扶持,他不能失去前岳母的帮助,当即也不闹,哭着接了休书。
楚云梨将她的委屈和孔成的怜惜看在眼中,闲闲道:“你已拿了休书,再回到孔家就不合适了。记得别走错了家门。”
与其说是提醒卢氏,不如说是提醒孔成。
来的时候,三人颇为亲密,再离开时,就不再是一家人。
卢氏哭得伤心,跌跌撞撞跑走。
孔成扶着母亲,面色慎重。
出了这样的事,一直到离开大门,都没有人提出要见陈唯安。
陈唯安这几日正是清毒的紧要关头,因为失血太多,瞌睡也多,除了吃饭,基本都在睡觉。
陈晴宜也伤身太过,楚云梨得看着孩子长大成人娶妻生子,所以,也开始给自己调养身子。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陈唯安已经能下床,还能在院子里转悠。
栗米镇偏僻,大片大片的农田都种着,陈晴宜家底挺厚实,也不需要楚云梨费心去赚银子。所以,她日子过得颇为悠闲。
这一日,她正在午睡,却有人轻手轻脚到她身边:“老夫人,在孔家后门盯梢的人看见卢氏回去了,一身青衫,打扮成丫鬟模样。”
楚云梨睁开眼睛:“没看错?”
丫鬟低声道:“若是不确定,他们不敢回禀。”
楚云梨坐直身子,撑着下巴沉吟半晌,道:“请孔成来。”
孔成是个识时务的人,不到半个时辰,他就已经衣衫整洁出现在了楚云梨面前。
“娘,您找我?”
楚云梨嗯了一声,抬眼上下打量他:“你今年好像是三十有七,对吗?”
“对。”孔成开口就赞:“娘记性真好。”
楚云梨摆摆手:“年纪大了,记性并不好,我只是记住我想记住的。”
孔成一脸受宠若惊:“娘,多谢您记挂。”
楚云梨颔首:“找你来呢,是有正事要谈。”
孔成脊背挺得更直,躬身道:“您说,我都听着呢。”
“你还年轻,身边不能没人。”楚云梨面色淡淡:“就像是当年媛媛去了,我也没拦着你再娶一样,如今你既然没遇上个好人,也该重新选一个,不只是打理后宅,还要教导孩子。”
孔成沉默:“我会留意的。”
楚云梨满脸不赞同:“当初卢氏就是你自己选的,除了容貌好,还有哪好?”她一巴掌拍在桌上:“提起她我就生气,险些害了唯安一条性命,便宜她了。”
孔成怕她再翻旧账,又想收拾卢氏,急忙道:“娘,都过去的事了,您别生气。”
“我如何能不气?”楚云梨满脸愤怒:“所以,你再娶之事,必须我亲自盯着,人由我来挑。”又语重心长地劝:“这娶妻不能只看容貌,品行也很要紧。万一又娶个恶毒的,对孩子动手怎么办?”
孔成:“……”这是要被逼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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