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晴宜人虽然不在,可放一个婆子在这,和她本人在此有何区别?
这位李嫂,说白了就是陈晴宜的一双眼睛。
卢氏心里不愿,却也不敢多留。
因为她心里清楚,孔成在她和陈晴宜之间,一定会选择后者。
事实上,早在他写下休书之际,他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卢氏清楚自己的位置,所以,含泪出了门。
孔成见她如此懂事,心下愈发怜惜,对着李嫂,也就愈发不客气:“李嫂,你虽然是我岳母派过来的,可你也只是下人,进屋要敲门的规矩,你不知道?”
李嫂福身告罪:“主子吩咐,不许您与卢氏来往,尤其不许你们单独相处。我方才得知消息,赶过来时你们已经关上了门……实在没法子,才推了门。”她又强调:“当时奴婢想,若是你违背主子的意思,应该也不怕奴婢看见你二人相处。”
“相处”二字上,语气尤其重。
孔成恍然想起方才,他进门时自己和卢氏正抱着互诉衷肠,此事若是被岳母得知……他放缓了面色:“李嫂这头上的簪子不错,就是有些陈旧。我库房中有不少,一会我让人给你送上十二支,每月一支换着戴。”
李嫂福身:“多谢孔东家。”
没有拒绝,就是接受了!
孔成立刻放了心,干脆直言道:“刚才我和夫人……卢氏多日未见,她也好久没见孩子,提起来变有些伤心,到底多年夫妻,我做不到那么绝情,便伸手帮她擦了泪。不是什么大事,此事如非必要,还是别让岳母得知,免得她因此烦心。李嫂,你说对吗?”
李嫂福身:“敢问孔东家,那簪子是个什么花样?”
孔成心下愈发鄙视,亏得陈晴宜还那般看重李嫂,这分明就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小人。面上却道:“做的是各种花样,你一定会喜欢的。”
两人都对对方挺满意,孔成自以为摸清了李嫂性子,试探着道:“其实,岳母年纪大了,我不想她操心太多。以后我家里的事,还是少让她知道一些。”
李嫂还是没有回答,再次追问:“簪子呢?”
孔成:“……”
也罢,见钱眼开也是好事。
他当场让人送来了匣子,李嫂爽快地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