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眼神凌厉,再次追问:“慧云,有句话你说得多,我们两人知根知底。你平时好打扮,和谁都能聊得来,目的不就是想选一户好人家么?”
闻言,梁慧云张口想要反驳。
不待她开口,楚云梨继续道:“再好的姑娘,也不会有那么多年轻男子喜欢,我都看到好几个人给你送礼物,而你没拒绝,全部都收下了。慧云,你故意给他们所有人希望,对么?”
梁慧云面色乍青乍白:“你胡说。”
“你不承认也罢。”楚云梨抬步往前走:“反正我心里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就行了。从今往后,你别再来找我,休想再替我决定任何事。”
梁慧云眼圈通红,这事情不管承不承认,都不能外传。
一个姑娘家,若让人得知同时收几个男子的礼物,名声也不能要了。
见她头也不回,梁慧云心里焦急不已,飞快追上前:“青青,你听我解释。”
楚云梨不疾不徐,继续往前走。
梁慧云追得费劲,跺跺脚道:“青青,我和你不同!你有双亲为你筹谋算计,我却只能靠自己。”
“这也不是你算计我的理由。”楚云梨顿住脚步:“你自己花蝴蝶似的四处穿梭。招惹了麻烦却想塞给我,还不许我生气,慧云,这天底下不是只有你一个聪明人。”
梁慧云面色苍白。
她心里满是诧异,柳青青从小就比较天真,对她掏心掏肺,从来都听她的话。
这一次竟然这么精明,愣是看出来了她的心思。
关键是凭着两人多年的感情,以柳青青的性子,就算看出来了也是回头黯然神伤,怎么突然就一点遮羞布都不肯留。
难道……这事情真的把人惹恼了?
梁慧云还想要解释,和前面的人头也不回。她追得气喘吁吁也说不上几句话,干脆便放弃了。
反正两家住得近,来日方长,解释的机会多的是。
循着记忆回到柳家,刚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味。柳母正在屋檐下的小炉子上熬药,看到楚云梨进门,好奇问:“早上你走得急,我都没来得及问,你们两个姑娘家怎么去的郊外?”
“你身上一文钱都没有,要是来回都用走的,这么半天也回不来。”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拿出几枚铜板:“坐马车花了多少?”
见女儿不吭声,她追问:“咱们不能白占人便宜,谁帮你付的,回头你就把铜板给人家。”
楚云梨走上前,接过铜板。另一只手又去接柳母手中的扇子:“娘,我来。”
柳母一让:“刚从外头回来,赶紧洗洗去。”靠近了后仔细一瞧,发现了女儿脸上的脂粉,她好奇:“你从哪儿来的脂粉?”
说着,还伸手上脸摸。
楚云梨忙退后避开:“今日铺子里可以试擦,我和慧云一起去的。”
闻言,柳母沉下了脸:“你又不买,为何要去试别人的?”又嘀咕:“前两天我就跟你说过,慧云爱占人便宜,这种性子的人不适合多来往。你还要跟她一起出去玩儿……”
楚云梨起身去洗漱:“娘,以后我都不和她出门了。”
“这才对嘛。”柳母展颜。
等到楚云梨洗完了脸又换了一身衣衫,看到明显不合脚的鞋。她才恍然想起,昨天梁慧云前来约柳青青去郊外赏景时,柳青青当时就给拒绝了。
理由就是没有合适的鞋。
然后,梁慧云就送来了这双。
柳青青这个姑娘被双亲保护的太好,从来都学不会拒绝别人。看到梁慧云这样热心,怕自己拒绝太狠会伤了两人的情分,到底答应了下来。
换了衣衫再出门,柳母已经熬好了药。
楚云梨寻了一圈,发现人去了茅房,便去厨房拿了一只大碗倒出了药,期间看了看药渣,然后把药端起送进了屋。
屋中的柳父瘦骨嶙峋,此时正在昏睡。
柳父会病得这么重,是一开始被一个庸医治了三个月,后来发现了不对,换了个大夫。
可换上了这个大夫也不太会治,就在前两天,柳母又换了大夫和药。
最后这个大夫配的药喝了之后,柳父没有那么咳了,但却喜欢昏睡。以前柳父整日咳嗽,白天夜晚都睡不好。邻居都说他是肺痨,几个大夫也按肺痨治。
久而久之,柳母也以为自家男人得的是痨病了。几个大夫的药对比下来,她认为这一次的药最有效。
无论如何,没有以前那么咳,能让人睡一个好觉就挺不错。
但楚云梨查看之后发现,这药里加了许多让人昏睡的药材,刚开始喝会觉得有奇效。但是药三分毒,这药根本不能治病,等喝得久了,只会加重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