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闻与其说在查真凶,不如说在泄愤。他这是把所有从妹妹那里得来的憋屈都撒在这些下人身上。
动手的人固然可恨,可这里面大部分人都不知情,实在冤枉。
楚云梨出声:“事不是你这么办的,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只会让他们怨恨于你。到时候,别人收买起来就更简单了。”
郑闻长长吐出一口气:“住手!”
板子声停下,所有人都感激地看着新夫人。楚云梨上前:“老爷想要查出真凶,并不是想打你们。你们仔细回忆一下,发现疑点赶紧上报,只要查出了真凶,你们便能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也就不会再挨板子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很快一个叫做萍儿的丫鬟被推了出来,有人看到她扔一张带着粉末的纸。
萍儿一开始还嘴硬,挨了十几板子后受不住了,大喊道:“奴婢招了。”
郑闻跟听不见似的,始终闭着眼睛。
见状,萍儿害怕极了,无论幕后主使是谁,她下毒是事实,只凭着这个,被打死就不冤。她急忙大喊:“是姑奶奶身边的李婆婆让我做的,老爷明查,奴婢不敢不做啊!”
眼看已经招认了,还不见郑闻出声,萍儿吓得魂飞魄散:“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楚云梨提醒:“这是个证人。”
郑闻摇摇头:“算不上。她是我的丫头,真到了公堂上,还能说我是胁迫下人故意污蔑于她。”
楚云梨扬眉:“照你这么说,要是她不亲自动手,所有人都算不得人证?”
郑闻面色沉重。
翌日早上,楚云梨洗漱过后又坐着马车出了门,这一回去的是酒楼。
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有伙计敲门。
本来以为是送茶水,谁知打开后,门口站着一位带着帷帽的姑娘。
楚云梨挥退了下人,那姑娘抬手关上门,这才拿下头上帷帽。
上辈子柳青青偶然见过这位知府嫡女,楚云梨还没见过,当即一脸疑惑:“你是谁?昨天的纸条是你给的?”
女子面色苍白,身形纤弱,对着楚云梨一礼:“我姓胡,是我约你来,有事相商。”
楚云梨只是商户夫人,按理说,应该是她对着知府女儿行礼才对。
“姑娘身份尊贵,我可受不得你这样大的礼。”
女子苦笑:“连母亲都护不住,我哪有什么尊贵的身份?”
帮手来了?
楚云梨心里一动,笑吟吟问:“这话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