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两人心里如何想,反正这日子是继续凑合过了。
楚云梨知道对面发生的那点事,但没放在心上,她自己还忙着呢。最近京城那边有贵人慕名过来,说是想求幅双面绣品。
楚云梨之前那幅绣品换了两间铺子,得到了甜头后,她又绣了幅,这回的更大更精致,不过因为她平时忙,还差点才能完工。
这日,她正绣着呢,管事前来禀告,说有人找她。
说实话,平时找楚云梨的人多着呢,多半都是想要跟她做生意的客商,有少部分是曾经郝云兰熟悉的邻居和友人,找上门来的目的是为了借银。
楚云梨出手大方,只要是真的需要银子的,她都愿意借,有些甚至还直言不用还了。
当然啦,如果想来占便宜的,她个子都不会给。
“什么样的人?”
这位管事是楚云梨从府城请来的,能力不错,再有,这间铺子里平时还要收这附近几条街上夫人织的料子,如果找熟人来管,怕是不太好说话。
外地人就不样,看就不好说话,便会省许多事。
“小的不认识,不过,小的上来之前问过伙计,他说那人是这条街上守寡的妇人,叫“英娘”。”
楚云梨有些意外。
管事好奇:“你要见吗?”
“请上来吧!”楚云梨放下手里的绣品,打算趁着见人这会儿歇歇眼睛。
英娘今年二十岁,常年的操劳,让她看起来像是年近三十,肌肤是健康的麦色,进门后很有些拘谨。
“有事坐下来说。”
英娘揪着手指:“东家,我可能不该来……”
说着,就要转身出门。
楚云梨急忙道:“来都来了,有话直说啊!”
若是传言无误,英娘这几天正和孙楼来往,好像还挺亲密。
英娘咬着唇,缓缓走到椅子旁坐下,却只坐点点,整个人几乎悬空。她很有些不自在。
楚云梨没耐心等她纠结,直接问:“何事?”
英娘欲言又止几次,才怯生生道:“我就是……就是想问问你,如果我要嫁给孙楼……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我跟他已经没关系,他要娶谁我都管不着。”总之,不让他好过就行。
英娘低着头:“我……我就是太苦了,想找个人分担。”
孙楼在干活上很是踏实,般都不告假。
事实上,他这样的人,如果愿意把心思放在妻子身上,没有个搅和得日子过不成的女儿的话,日子还是能过的。
当然了,那只是假设。
“那我劝你换个人。”楚云梨真心实意道。
英娘面色大变,以为她不愿意,张了张口,说不出别的话来,最后,拔腿就跑。
走就走了吧。
英娘也不是三岁孩子,用不着谁来劝。
事实上,如今她名声在外,般人根本就不敢前来求见。
某种程度上来说,英娘的胆子也挺大的。
*
又是段日子过去,孙楼和英娘之间二三事议论的人越来越多。
慧娘也再也装不了傻。
这日,她和个相熟的妇人去街上,可能是想着天气变化快,给儿子做身厚点的衣衫,路上那妇人自以为好心地说了不少外面的传言。
慧娘真的是又气又怒,忍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孙楼进门,她再也忍不住了,大吼道:“孙楼,这日子你还打算过吗?”
孙楼之前没有放手,是因为英娘那边没点头。
如今……英娘对他越来越亲近,已经超出了邻居的范畴。在他看来,要说英娘对她点心思都没,他是不相信的。
“慧娘,我坐了天活挺累,周身酸痛,好不容易回到家,你能让我歇会儿吗?”孙楼满心疲惫,坐在了屋檐下:“我要是不想跟你好好过,又何必这样辛苦?”
慧娘或者次听说过那些传言,今日那妇人说得实在过分,说孙楼和友人喝酒时,吹嘘了番妻妾双全的话。
她为了这个男人搭上自己名声,还搭上了那么多银子,最后竟然还要忍受他的女人,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今日的慧娘尤其暴躁,恶狠狠道:“我就不辛苦吗?因为我在家里是玩?孙楼,你有没有良心,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孙楼满脸疲惫,又脸无奈:“我错了,还不行吗?”
慧娘:“……”听就不真心。
纯粹是敷衍了事。
她伸出了手来:“你把那些债还给我,我们两清,从此各不相欠,也不再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