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媛儿做的那些事,周夫人也知道,对此深以为然。
但这门亲事实在是好,她有些迟疑。
见状,周培淮大怒:“娘,到底是我要紧还是周家要紧?”
周夫人:“……”都挺要紧的。
看着儿子脸上的怒气,她可不想因为这些事跟儿子生分,开口哄道:“哪个娘不疼自己的孩子?在我眼中,你是这世界上顶顶要紧的人。”
周培淮擦跌打药酒时,惨叫得像是杀猪。
痛是真痛,其实不至于如此,他会这样大叫,是真的怕了柳杏她娘。
周夫人听到儿子这样的惨叫,心里焦急又担忧,想到柳家母女时又满是愤怒。
她跑了村里几趟,颠簸了这么多次,几乎骨头都给她抖散了。在这其中还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结果儿子还让她给打了。越想越不甘心……她不好过,就想让罪魁祸首也难受。
当即找来了人,低声吩咐了一通。
一大早,楚云梨就去了铺子里。
没事,晚上打扫一遍,早上去的时候就要轻松许多。楚云梨正在整理铺子里的娟帕,突然就闻到了一股烟味。她抬眼看向后院,没有多迟疑,飞快奔了进去。
然后就看到靠近小间的那面墙上全都是油,闻着像是桐油,最要紧的是,此时已经燃起了火,转瞬间一面墙都已着了起来。
楚云梨眼疾手快,拎起后院中放着的一头母女俩洗手的水进了小间,全都泼在了角落中的被子上,拿起被子就往外跑。
这么一会的功夫,一面墙都引燃起了熊熊大火,刚一靠近,火气扑得她的脸都像是要烤熟了一般。她拿着被子不停的扑打,最后还盖了上去。
火势小了大半,身后柳杏也拿着母女俩刚做好的棉衣过来,只是她有些惊慌,用力不当,带起了不少火星子。
等到火势扑灭,一面墙都已烧得焦黑。柳杏满脸都是黑灰,却露出了白牙大笑。
楚云梨有注意到她手上和脸上都有烫伤的痕迹,随意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飞快奔出门去医馆买烫伤膏。
火势刚起就被扑灭,但周围的邻居还是注意到了,不少人围上来关切。
看到满地的桐油,都挺后怕。要是母女俩没有扑灭大火,可能这一条街的人都会遭殃。
再有,这应该是有人故意纵火。
当即所有人都开始回想自己早上碰到的可疑之人。
没有人看到是谁放的火,但却看到了有人拎着桶油过来,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人,平时见到的客人挺多。看见的年轻后生不知道那个拎着桐油的人的身份,但在他的描述中,有人把那人给认了出来。
楚云梨给柳杏涂药膏时,面色难看,眼神里满是狠意。
柳杏观她神情,笑道:“娘,我没事。”
楚云梨嗯了一声,听到身后有人说那拎桐油的是后面巷子里住着的一户挺穷的人家,还说家中只有他一个壮劳力。等人都在商量把他找过来问一问。
哪怕还没问,就有人辩解他定是有苦衷之类的话。虽有人义愤填膺,却只是少部分人。
楚云梨看向一位相熟的大娘:“劳烦您让铺子里的伙计帮我报个官。”
听到这话,屋中静了一静。
楚云梨也不愿意和众人掰扯,在想要打圆场的人开口之前,伸手一指那面烧得黢黑的墙:“要是火势没有扑灭,会有什么后果?”
这一排都是木头房子,大火熊熊,轻则烧上两三间铺子,要是火势控制不住,怕是这一条街都会化为灰烬。
这大白天应该伤不着人,但这失去的财物却无法估量。尤其这条街上许多人就指着这间铺子过活。要是铺子没了,一家人的生计也就没了。
断人财路,犹如shā • rén父母。当时就有人跑去那人家中,把人给揪了出来。
巷子离得近,楚云梨看到那个年轻人,上前狠踹了两脚,道:“你不用多言,一会儿跟大人解释吧!”
周夫人心里有事,早上醒得挺早,用早膳时颇有几分悠哉,却有丫鬟急匆匆而来。
“夫人,衙差到了。”
周夫人一愣,下意识追问:“找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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