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兰娘吓得脸色都变了,这和她预想不符。
一般遇上这种事,卷入其中的女子都希望息事宁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怎么张晚秋就不怕么?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末了还威胁道:“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你不要名声,我夫君还要呢。”
“名声”二字语气加重。
楚云梨抬步就走。
丁兰娘:“……”这么虎?
当年相处,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张晚秋这样较真?
毕竟是邱泽华先动心,也是他一厢情愿,丁兰娘明白,事情真闹大了还是自家丢脸。心底里一万个不愿意把事情闹到父亲面前,可又怕张晚秋抢得先机胡说八道,急忙追了上去。
丁尚书和周氏自成亲以来,感情不算多好,但也能做到互相尊重。对着张晚秋这个继女,他向来挺客气,只是他保媒害得继女守寡后,心里便有点歉疚。
看到楚云梨前来,哪怕他正在忙,也还是放下了手里的书册,笑着问:“晚秋,有事?”
本是随口一问,看到继女脸上的严肃时,也不由敛起笑容,神情慎重起来。
“父亲,我回来那天遇上劫匪,刚好被妹夫所救。当时我的丫鬟忠心护主受了伤,妹夫看到后,主动帮我寻了一些金创药送来。我自己寡居之身,本就不宜和男子来往密切,加上又是这样特殊的关系,便将药带在身上,想着找机会还回去。昨日在茶楼偶遇妹夫,我将药还了。结果……”
楚云梨一脸悲愤:“这事被兰娘知道,非说我勾引……做人要讲道理,我心里是绝没有那些龌龊的想法,她不能这么冤枉我。”
她抬手:“我可以对天发誓,但凡我有一点想打扰他们夫妻的心思,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丁兰娘紧赶慢赶的来,一进门就听到这一句,顿时心弦一颤。
随即心底升起一股无法言语的憋屈,比起张晚秋对自家男人的漠视,她更希望调转过来,是自家男人对张晚秋不屑一顾。
“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
楚云梨回头,眼神凌厉:“你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又说我不讲究,昨天妹夫才与我见面,那你是哪个意思?”
丁尚书在朝堂上多年,最擅听话里有话,不悦道:“兰娘,你们是姐妹,晚秋是国公府的外孙女,她就算再嫁,也不至于就去……你自己要有点脑子,不要人云亦云伤了姐妹情分。”
丁兰娘张了张口。
张晚秋没这个想法,邱泽华不一定啊!否则,他给一个丫鬟讨什么金疮药呢?
丁尚书看出女儿不服气,一挥袖道:“出嫁之后,就该好好相夫教子,别三天两头回来!来人,送客!”
丁兰娘眼睛都气红了。
不是因为父亲的训斥和送客,而是父亲为了张晚秋一个外人让她走。
“爹,到底谁才是你女儿?”丁兰娘悲愤吼完,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