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闹了吗?”
奔老一脸鄙视:“闹了,非说要见您,我不肯,他又说不放心别的大夫,想要你亲自帮着治伤。”
父女之间弄到反目成仇,杨重宁大抵是不放心真的把自己的伤交给她的,之所以有此要求,也只是想见她而已。
“多派几个人守着他,除了送饭的,不许任何人靠近。”
自然也包括杨之遥姐弟俩。
姐弟俩被她踹过,都受了点伤。又看到连父亲都打不过,识时务的溜回了自己的院子,一直都没出来。
楚云梨想了想,又问:“那些账查得如何?”
提及此事,奔老心中又生气一股怒气,那红姨娘就像家里养的老鼠似的,偷了不少东西,他愤愤道:“应该就是这两日。”
楚云梨颔首:“让账房先生抓紧,我是一刻也不想忍了。”
奔老动作很快,当日就往书房添加了人手,又让他们熬夜查账,翌日早上,楚云梨刚用完早膳,就看到了查清的账目。
红姨娘这十几年来,贪墨的银子足有百多万两,账目做得粗糙无比,最离谱的时候,买只鸡都要二两银子。
也是因为堡主杨重宁从来不查她的账,她才会这般胆大,账目做的丝毫不掩饰,哪怕是个蠢货,也能看出其中有问题。
楚云梨不紧不慢用完了早膳,又将药配好熬着,这才拿着账本去了红姨娘的院子。
母子三人正凑在一起商量对策,看到她进来,面色都不太好。红姨娘活了半辈子,还能掩饰住自己的神情。姐弟俩就差得远,是那种想生气又不敢的模样。
“姐姐,你有事吗?”
杨之遥率先打破沉默,也是因为长姐进门之后一句话不说,看着他们的眼神格外严厉。气氛越来越凝滞,压得人呼吸不畅。
楚云梨颔首:“是有点事,主要是想问一问红姨娘,什么鸡那么贵,都快赶得上人参了。”
她将那本最离谱的账目扔到桌上:“解释一下吧。”
红姨娘从账本被搬走之后心中就开始忐忑,不过,杨重宁是堡主,杨念意是他女儿,就算查出了其中有猫腻,应该也拿她无法。
可是,昨天杨重宁被打伤后送到了后山,说好听点是养伤,但其实,他直接被圈禁起来了。
红姨娘就知道事情要糟,昨夜辗转反侧,一宿都没睡着。今日母子三人相对而坐,都想不出有用的应对之策。正好看到账本,她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账本我只是偶尔过目,都是底下的管事在记……”
楚云梨嗤笑一声:“原来你都没看啊!那前堡主还口口声声说你辛苦,原来把这些账本堆在屋中就算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