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内心?”
青年见心视世界这一幕几乎趋于静止,细细咀嚼此人所言后长吁口气。
他虽不懂此人先前那句玄言是何意,可这明显是告知他不要理会这片心视世界,只需依自身意愿修炼即可。
“妖魔人来分三界,我以天道战诸仙。生而为天道,死亦不尽、不惜、不悔、不灭。”
漆黑山洞,闭眸青年心念此言,忽觉此刻吸收武源速度比起先前提升数倍不止、冷道当即心头大骇。
这白袍人影上次出现后以一手所谓的天道之法带他无声无息进入八卦,此次又丢下一句尿性上佳的晦涩之语却让他对武源的吞噬速度快上数倍不止。
莫非真是那老天在监督他修炼时打了盹儿?
“如此也好,反正我的肉体力量承下四象境武源都是足够。”
幸事临头,冷道想到那三长老还在内宗作威作福,更可怜那不辨是非的万悦子还身陷程华的甜言蜜语而无法自拔,青年顿时强行让自己安静下来。
此时不修,更待何时?
……
心视世界不灭,冷道便可借势快速吞噬武源,而青郁山峦之巅,那小白狐抬头望天许久。正午烈阳刺下,小白狐周身逐渐涌上一层晶莹光芒,彻底将自己隐藏在花月山脉这处不起眼的峦顶。
一场属于青年的玄异修炼,就此开始。
……
天波易谢、寸暑难留、
无人相扰的世界里,三个月的时间恍惚而过。相比这处未名山峦的清净,花月山脉核心地带近些时间倒是热闹不少。
再过半月便是花月小宗主万悦子与程华的大婚之日。
万旬一贯爱女如魔,为了让女儿有个难忘的婚礼,中年万旬更是在一个月前动辄内宗弟子进行婚礼物品采购和地段铺设,一掷千金连眉头都没眨一下。
月峰之外一处山巅院落屋顶,身着蓝袍的男子身旁平置三尺长剑,青年手中拿着酒壶,望着月峰边缘忙着铺红毯的的银袍弟子,随后苦闷举酒咽下。
蓝袍青年自是与小宗主万悦子青梅竹马,可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孩儿即将与他人成婚的李轩。
“废物东西,现在内宗弟子无不欢腾一片,你这般意志消沉,将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放?”
院中住着拐杖的银袍大长老手臂一挥就是将李轩从屋顶拉下,见李轩躺在地上仍然护着酒壶,大长老举起拐杖就欲作打,可临了还是没对孙子下得去手。
“爷爷,你说宗主究竟是何意?若是没有你辅佐,如今的花月宗怎有能力压制枯木派和悟天宗?况且孙儿真心待悦子师妹,只要宗主对程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皆是我将程华抹杀再与师妹大婚,有你和宗主岳父扶持,我迟早能将另外两宗打压成二流门派。”
“你说,宗主是不是糊涂啊?”
对于万悦子与程华大婚,他恨程华不假,可更怨愤万旬对此事的包容态度。面对万悦子的娇气,这个当父亲的为何就不能硬气一会?
“混账、”
没想到他的院落距离月峰这般近,李轩还敢说这种大逆不道之言,大长老虽未动用武源,可也是抬起脚尖在李轩腰上一踹。
“唉,说到底我没有温道师弟那种狠戾手段,如果以前能逮到机会将程华抹杀,就算是师妹怨恨,也不见得没有机会。”
被爷爷一脚踹了个滚儿,李轩撇嘴过后又咽下烈酒。
“也罢,等你坐化了,我就去镇南王府找父亲去,到时候领军打仗也好过在这里待着,以后花月宗的兴衰荣辱可就与我李轩没一点儿关系了。”
“你、”
见孙子李轩实在痴情却又放过了抹杀程华的机会,大长老低声一喝,最终又无奈摇头。
“之前温道小子不是说在外修炼三个月?这两天估计也快回来了,到时候先去他那里转会儿,省的爷爷看见你心烦。”
大长老话罢,一甩衣袍挥门而出。
而数百米开外,独坐花月大殿高庭,正望着广场中央弟子铺列红毯的万旬苦涩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