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太子之后,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是以前的十倍不止。父皇对他的期许,也高了许多。从去年起,就让他进福宁殿伺候笔墨,听朝臣们议事。/p
众臣都用“太子殿下果然聪慧沉稳”的目光看他。/p
他心里当然高兴,那股无形的压力也越来越大。/p
他有时会觉得很累,又不愿和父皇母后说这些,偶尔就会和双生妹妹说上几句。李瑄心情好的时候会安慰他,像现在这样不高兴了,一张口就将他撅得老远。/p
李瑄话语占了上风,高兴了一会儿,见李珝闷闷不乐,又有些后悔。咳嗽一声,主动和李珝求和:“我刚才就是随口一说,哥哥别放在心里。”/p
李珝被气乐了:“我就比你大一个时辰,就该处处让着你是吧!”/p
李瑄哄起人来,嘴也甜得很:“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别和姑娘家计较。”/p
兄妹两个吵闹是常事,很快就和好了。/p
陆明玉看在眼里,却略略皱了皱眉头。待用过午膳后,陆明玉让李瑄带着李琀先去午睡,只留下了李珝。/p
“珝哥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陆明玉轻声问道。/p
李珝抿着嘴角,低声答道:“没有。”/p…
就这还说没有。/p
陆明玉无奈又心疼,握住儿子的手:“到底怎么了?在母后面前,还有什么可遮掩的。今日我见你心情颇有些烦闷。”/p
女大避父,儿大避母。自李珝七岁之后,就没和亲娘这般亲近过了。此时被亲娘握着手,一脸温柔怜惜地问询,李珝心里的委屈,骤然就涌了上来。/p
“母后,”李珝低着头,像被霜打过的茄子,蔫蔫地小声道:“我有些累。从去年起,几位太傅给我上课,讲课越来越快,布置的课业也多。我每日上课时不敢分神,得全神贯注聚精会神才能听得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