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蠢人,正好是他祖母。
身为晚辈,不能说长辈的不是。不过,偏心秦妃母子的祖母,有时候做出来的事,真是让人膈应又没法说。
李景默然片刻,低声道:“以前,我时常会自省自责。觉得是我不够优秀出众,所以不得皇祖母喜爱,也不得父皇青睐。后来我才想明白,喜欢你的人,你做什么都好。不喜欢你的,你做什么也无法讨他们的欢心。”
陆明玉颇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点,我实在没什么共鸣。自小到大,我爹都疼我,兄弟姐妹们也都纵着我让着我。要说偏心,也是都偏心我一个人。我不知道被忽略被偏心是什么滋味。”
李景:“……”
胸口默默中了一箭。
李景摸着胸口的位置,有些哀怨地指责:“你一点怜惜之心都没有。”
又不是娇花,要什么怜惜。
陆明玉抿唇笑了起来。
……
廊檐下的宫女,看了谈笑风生半点不见忐忑彷徨的二皇子夫妇一眼,悄步进了正殿。
今日是新妇进门敬茶,以家礼安排位置。
正殿内,赵太后安然坐在上首。
永嘉帝和乔皇后坐在赵太后身侧。然后是孟贵妃秦妃苏昭容。慧安公主和吴驸马坐在另一侧。然后是大皇子和大皇子妃。
大皇子妃病了一场,清瘦了一圈。今日涂脂抹粉,精心装扮,倒是看不出憔悴病容了。
大皇子妃身侧,留了两个空位。这是留给新婚的二皇子和二皇子妃的位置。
三皇子李昊四皇子李显五皇子李昌,依次坐着。
另有几个年轻无子的嫔妃,没资格入座,站在一旁。
宫女进了殿内,在赵太后耳边低语数句。原本笑吟吟的赵太后,面色微微一沉,轻轻哼了一声。
乔皇后心里一个咯噔,迅速看了过去。
赵太后用眼角余光捎带乔皇后一眼,然后皮笑肉不笑地对永嘉帝说道:“哀家让他们两个候着,想看看新妇的耐性。没曾想,他们两个倒是在殿外有说有笑的,半点都不急着请安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