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男人,老三你何必瞒着我们呢?我们都知道你就喜欢这一口。这和有的人就喜欢吃ru鸽ru猪嫩鸡嫩鸭一个道理嘛。”
得财说着一拍叶老三的屁-股。
叶老三被打得“哎唷!”一声叫,其他男人们便都笑了起来。
其中一人又道:“我觉着不错。花弧家那女冠子就生了俩,年纪也不算大。拿她来和木兰一起……嘿嘿嘿嘿嘿……完事之后把人一埋,我们直接就去平城。花弧要写信,我们就说没找见人!花弧要有胆子追到平城,我们就去官老爷面前告他假装腿疾,其实是个逃兵!”
“妙啊!不愧是李哥!想的就是通透!”
男人们后面说了什么木兰已经听不见了。她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牙关上下打架发出的“啪咔啪咔”声。
得去喊醒阿娘——
木兰想着,她很想挪动步子,又怕自己发出声音引来了人。
被留在林子外头的大黄瞧瞧走光了的男人们,又瞧瞧被男人们留在原地栓在树干上的马儿。最终大黄还是跑进了林子里头,“汪汪”叫着追向了男人们。
“二丫真是训了条‘好’狗!”
得财低声骂了一句:“等抓着了人就把这蠢狗炖了吃了!”
他们这一行男的说话时压低了声音,不是靠得很近基本上听不见。大黄的叫声既又穿透力又醒脑提神,就是不怕狗的人听了这声音都得惊醒过来。
狗听不懂人话,大黄简单的思维逻辑让它以为刚才得财踹它那一脚不是故意的。它只要好好立功,马上就有肉或者骨头吃!
于是嗅到木兰味道的大黄再度“汪汪”起来,它一阵疯跑,朝着大树后面的木兰就来!
木兰被大黄暴露了位置,只能硬着头皮跑了起来。她在撒开腿的这一瞬间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至少不能让阿娘被这帮畜生给抓住了!
叶棠在不远处瞧着木兰的影子往与火堆完全相反的方向冲了出去。
“走吧,骡子。”
叶棠拍拍驮着所有行李的骡子,骡子便甩着尾巴走了起来。
木兰以为叶棠睡着了,其实叶棠并没有。她在木兰起身离开后就始终坠在木兰的身后,以防木兰遇到危险。
大黄的叫声一响,叶棠马上就返回火堆处。她用泥土覆盖在火堆上灭了火。又把行李都放到骡子背上,牵好了骡子。
短短的三年时间里,魏主已经是第二次征兵。哪怕花家所在的村子里有近三十户人家,这一行男人统共也只有六人。
男人们见了木兰就往木兰追去,一个个兴奋得如同饿了半个月的猴子见到香蕉。竟无人注意到叶棠与骡子。
如果是一对一,木兰对上这些男人中的任何一个都会有胜算。可六个人一起上,木兰顿时就双拳难敌四手,一下子就被制服在地。
狠狠地把木兰按在地上,有福招呼道:“叶老三,快上!你弄完了轮到我和得财!”
抓住木兰双手的另外两个男人闻言都“咕咚”地咽了咽口水。他们对有福的安排没有意见。
嘶嘶嘶——!
林外传来了惊马的声音。男人们一惊,有福和得财更是一同回头。
有福得财两兄弟不用说,这一行男人们都在前头镇子的市集上花了大价钱买马。这些马虽然算不得名贵,却也划掉了男人们从家中搜刮来的大部分钱财。
有福得财兄弟的马远比其他几人的要贵,鞍具、嚼子等等也都是选了结实的而不是便宜的。哥俩的马上这会儿除了细软还驮着软甲、盾牌之类的装备。一听到惊马的声音,两兄弟根本顾不上什么木兰,交待叶老三一句:“你赶紧的。”就跑向了林外。
紧张自个儿细软的两个男子对视一眼,决定也跟着有福得财两兄弟去看看马——他们不担心惊马,这种荒郊僻野的,草丛间游出几条蛇来很正常。只要不是毒蛇,马就没事。他们是担心有福得财这两兄弟趁此机会摸了他们马上的细软。事后他们想追究,也没证据细软是有福得财两兄弟摸走的,而不是他们自己弄掉的。
那边厢四个男人去看林子外头的马,这边厢叶老三带着一种奇妙的表情覆在了木兰的身上,男人的汗臭、口臭、狐臭还有头发上的油臭让木兰差点儿没吐出来。
这一刻,木兰有种深刻的绝望感。这种绝望让她不敢相信自己和眼前这些喘着粗气的男人们是同一种生物——怎么会有人这样肆无忌惮地不把人当人来对待呢?她明明是个人,为什么在这些她平时叫着“阿哥”、“阿叔”、“阿伯”的人眼里,她的意志就像是不存在?
她难道是一块肉吗?一块没有感觉,一块任何苍蝇都可以叮上一叮的死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