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竞庭歌和上官宴明白过来他为何如此。
两人得见孩子的笑意尚在脸上,却是淡了些。半晌竞庭歌道:
“我过去一下。”便要将阿岩交给上官宴。
“上官宴!”却听慕容峋大喝,同时下马,兀自往这头走了十数步,停在中央,“你过来!”
他没带兵器没带人,君子之邀。
上官宴也便停了接阿岩的动势,对竞庭歌一耸肩:“还是我过去吧。”
慕容峋玄衣铁甲,上官宴淡青袍服,交会于两军之间,是截然不同的两副天地。
都笑着,缘由不同又其实相同。
“其实你早说,曾帮我照顾妻儿,方才不至那么费劲,朕自会饶你性命。”
上官宴看了片刻他一脸得色,“若早说了,君上怕更要杀我泄愤。君上可知她方才过来,怎么同我谈的?”
慕容峋眉目微凝。
“她要跟我走,带着阿岩,我们一家三口去山水之间度余生。芳蔼郡主姓上官名岩,君上知道吧?这名字还是我起的,也算对得起君上。”
慕容峋方反应那岩字从山部。
但他笑不出来了,“照你这么说,朕还该谢你。”
“君上这般皆大欢喜地守住了江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君王的胃口与希冀,本就不与我等凡俗同。”
“上官公子又岂是凡俗?”慕容峋脸黑声冷,“你的胃口与希冀,比朕还大!”
上官宴笑摇头,“我会答应她提议,便是不如君上的胃口大。还是说你愿意同我换?国家给我,让我推新制,她与孩子给你,你们去山水之间度余生。君上可答应?”
那年在蓬溪山顾星朗真问过他。
江山换竞庭歌,换不换。
以至于他有些怀疑上官宴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从顾星朗那里听闻了前尘。
这些年他不时便会想起此题。
到今日,其实已经很清楚。
既清楚,也就容易答:“我怕她不答应。”
上官宴一时没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