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朗仔细观察她神色,确定她没有掩饰,应该也不是被自己“碰”醒的,暗松一口气。遂拿起茶杯饮一口,抬眼环顾四周:
“这么大的寝殿,你却只放这么点东西,不嫌太空吗?”
阮雪音闻言四顾,“我没有那么多东西可放。摆一堆柜子却个个中空,不是也很吓人?且这样看着清爽。我不喜欢房间里堆得太满。”
顾星朗此前便注意到,那些桌柜上虽没有任何摆件,但有不少瓶插花。都不是鲜花,而是用某种手段制成的干花。
因着是干花,那些颜色都蒙了一层淡淡灰调,配着白色枫木和浅湖色的纱帘床帏,有种清冷的古色古香感。
“这些干花是你制的?”
阮雪音循他目光望去,微微一笑:“嗯。”
“为何不用鲜花?”
“鲜花插瓶费打理,不但需每日换水,为延长花期,还得三两日修剪一次底部枝干。且最多十余日便得替换下一批,将庭中好好的花圃剪得七零八落,既费事,也可惜了这么美的花。不如让盛开的就开在土里,那些开到极致就要凋谢的,摘下来,制成干花,也算保留了最后一刻风姿。”
每个人对于每件事的看法、做法,反映的都是个人哲学。顾星朗很喜欢她对于许多事的态度,以及处理方式,似乎很绝然,又透着深情。
深情总作无情解。说的便是这种人生观?
他再次看向那些已经干透却筋骨、风神俱在的花朵,眼里多了许多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