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命?我自己的事,跟你复什么命?
她怔忡一瞬,自觉精力不济也不想同他掰扯,道:“太困了。回来收拾完就睡了。”
十日没见,居然还是睡觉最重要。重要过十日没见,山水相隔。
这般想着,他心生怪异,暗忖自己跟睡觉较什么劲?
“看来此趟回去,收获颇丰,费了不少心脑。”
确实费了些心脑,却没什么收获。阮雪音暗道,默默叹气,又深觉此刻状态不佳,无从讨论。
也没想好要不要同他讨论。
“改日吧。脑子还乱着,听了许多话,却没消化明白。待理清楚些了,再来向君上讨教。”
她不是没这么跟他说过话。
三分距离,三分客气,三分你是你我是我“君上臣妾”的规矩。除却一些非常时刻,一些防不胜防心意相通的时刻,大多数时候,他们其实都是这么对话。
但他今晚很不喜欢这种对话方式。也不喜欢她此刻表现。
“你要一直站在门框边说话么?”
阮雪音再怔,这才抬步进去,“君上找我何事?”
她实在犯困,想回去睡觉,风雪中乘辇过来勉强打起的五分精神被暖阁的风一吹,又踪影全无,烟消云散。
不喜欢。很不喜欢。这人为何冷淡至此,比走之前更见冷淡,就半点不想念——
霁都和祁宫么?
他心下埋怨,更加不爽,沉了脸道:“找你过来自然有事。”
有事就说,说完我要回去睡觉了。阮雪音也不爽,第一次觉得此人磨叽——
不仅磨叽,还自私专制,想传旨就传旨,完全不顾她为了守十日之约山高路远日夜兼程跑回来——
如期回来了,总能让人先睡一觉休息好吧?
“过来。”
顾星朗已经起身走至暖阁西侧长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