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就算我冒传统之大不韪立下这种规矩,给后庭嫔御一个可能出宫的机会,两个问题:
第一,所有曾为嫔御的女子都被默认是国君的女人,无论我有没有碰过她们。那么她们出去,前路如何,很难保障。
第二,针对当下局面,不止晚苓,还有珍夫人甚至瑾夫人,她们个个身份显赫,非一国公主即相门之女,一旦出宫,涉朝堂更涉邦交。”
涉之一字,都用得太客气。阮
雪音自然明白。根本会是朝堂事故甚至邦交事故。
“如今状况,从邦交一层讲反倒好说。瑾夫人为何无宠,苍梧那边有数。惜润虽无过失,到底来自白国,善待而无宠,场面上也勉强可同白君交代。”
最难的确是披霜殿。他没再往下说。
“如果封亭关之事有进展,不知道,会不会成为一个契机。”阮雪音道,脸在他怀里,显得声音极轻。
“有么?”
“我总觉得,与那年定宗陛下崩逝是同一盘棋。”
此断与顾星朗一致。
“先杀太子,再杀国君,你才十四,纪家势大,且战封太子薨,信王为长。如此局面,要乱祁国指日可待。”她继续,“可惜他们低估了你的能耐,纪家的坚定,和信王殿下的选择。”
顾星朗不言。
“如果是,”她再道,“那么嫌疑方已经明确了五成。甚至那年整个封亭关之约,都是一场戏。从崟太子入苍梧开始。”
依然一致。顾星朗持续沉默,半晌,
“这些判断,你没有对瑜夫人说吧。”
阮雪音一怔,“自然没有。”
“这两个月你同她过从,问了不少纪桓的事,那日相国府交锋,她如今已是反应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