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理由。”他一把揽过她腰再贴紧,“根本就是不在意。”
“难道你在意?”回首过往,确也有趣,“你那时候唯一的在意,是我这人究竟危险到什么程度,来祁宫如何盘算,与锁宁城怎样联络配合。”
最后通通作罢,被从天而降的怦然安排得不明不白。顾星朗暗叹,实在也是丢脸的。
“所以你这五日,”她继续问,“是在等它完工?”
“你这我不露面,你又何尝主动找过我?我要,”他一咳,颇困难,“要道歉,总得有表示。”
阮雪音忍不住笑,伸右手食指去点他的脸,“谢谢你。我很喜欢。”顿了顿又道:“但真实的夏季星空比这要美得多,也辽阔得多,待七月至,咱们上明光台看便是。何必花这个功夫。白白耗费人力物力。”
“夏天热啊。”顾星朗答,“盛夏时节,就算夜里也是热的,在明光台上汗涔涔赏星,哪有美感愉悦可言?清凉殿专供夏时用,本就浸心凉,到时候再置冰置扇叶,摆上冰果冰饮,掌一盏微灯,咱们在此观星空,岂不惬意?”
“又不是真的星空。”阮雪音失笑。
“你这个人,读书读傻了。”他刮她鼻尖,“游戏嘛,开心就好,管它真假。跟我一起看星星,还有比这叫人开心的么?”
好像是没有。阮雪音心答。
“且这清凉殿只夏时用,一年大部分时候无人来。”却听他继续,“白天有日光,夜里有灯火,一片漆黑时又决计无人,”他再凑近,笑得孩子气,“这些星星,你知我知,秘密。最重要的是,”复仰头去望,
“这些荧光涂料不是随随便便按方位抹上去的。每颗星所在位置都内凿凹陷,再涂颜料,很难毁坏。我有生之年,亦会命工匠好生维护,年年巩固。想来只要顾氏不倒,祁宫不毁,它们,会永远悬挂在这清凉殿顶。很多年以后,说不得就传得青川皆知:这片星空,是我为你造的。”
他为她造的。人们会说。他的庙号和她的封号。阮雪音默默想。
很多年以后。那是多久?
“长长久久,百年千年。”他道。